封印?!這麼說來這根本不是什麼不重要的東西,而是她刻意造成的,結果還想這樣唬弄她過去,這混蛋吸血鬼果然是混蛋,後藤雙手抱胸地靠在牆邊,俏臉繃的比千年冰山還要寒冷,胸前的水晶發出了黯淡的光芒。

「怎麼又折回來了?裕子……」聽到房門聲響,吉澤扭頭之後才發現在門那的不是中澤,而是後藤…「……真希?」難不成她剛剛都在外面?吉澤不禁皺起了眉頭。

「給我…」

「嗯?」

「呼~」後藤做了個深呼吸,「陪我打一場。」除了怒氣之外,小半武人性質在蠢動。

「樂意及至…」解下腰間的物品,物歸原主。

「先說好,不准用吸血鬼的賤招。」意思是吉澤不能用肉眼無法查覺得速度閃來閃去,後藤彈出劍刃半要脅地在吉澤面前揮舞。

「謹遵吩咐…」多少年沒有這樣打?以一個人類的身分,她不再是人類了不是?吉澤不禁是在那裡搖頭輕笑,「喂!認真點好不好!」耳邊傳來的是後藤的嬌喝,緊接的是白光直射,叮叮噹噹地直響。

五百年前也是這樣,那是我們第一次的決鬥,妳很氣憤也很冷靜,更是不敢相信,因為,妳沒想到我的變化會這樣大,大到已經不是妳記憶之中的那個我,最後妳狠狠地刺了我一劍…

「妳輸了…」這混蛋又在發什麼癲了?傻愣愣地那樣看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好了吧!就這樣不專心之後被她一劍狠削過臉頰,劍尖橫著下巴,在刺進一分便就是貫喉,後藤冷然地仰起吉澤的下巴。

「的確…是我輸了。」被劃破的那一道迅速地癒合,連道疤都沒留下。

「告訴我,封印怎麼解開。」怕又被這混蛋拿走,後藤趕緊是將劍收好。

「妳都聽到了?」她真是太大意了,這八成都是裕子設計好的,「等妳拿白木樁過來。」

「別開玩笑了!」兩人靠的十分相近,近到都可以嗅到對方身上的氣味「認真點,我是說真的。」後藤握上了拳頭強調著她的認真,她不想在這樣下去,悔暗不明地一直待著,她要真相。

「真希…那個封印…」

「嗯?」

「算了,我想跟妳說的是…早上…」輕輕地在臉頰一吻,氣若遊移地說著「我不是在開玩笑。」她會正視自己的心意嗎?也許會也許不會。



不是開玩笑的,那這又是什麼?後藤無力地靠在門板上,拽在胸前的那手也緊緊地握著水晶,耳邊傳來的呻吟就好比重槌一般地打擊到她的心裡。

追出練武房,後藤除了一面咒罵走廊太長以外也咒罵著吉澤的動作太快,眨眼都還不到一下,人就是完全消失,然而好不容易在轉角處要追上之時,後藤的動作卻慢了下來,她看到吉澤擁著高橋入懷,然後是輕輕柔柔卻又是熱烈熱切地吻著,獠牙像是故意般地輕刮高橋的頸間、胸前那抹白皙。

「小愛…」聽著沒有過的溫柔輕喚著高橋的名字,後藤開始湧起了一股忌妒,她沒有離開,沒有勇氣離開,同時後藤也不敢相信吉澤居然當她的面使展著她的溫柔,她也沒看漏了在高橋臉上的那抹紅暈,那是一種幸福的表情,握著水晶的手就忍不住緊了緊,她在忌妒也在淌血。

吉澤抱起了高橋進入房內,將她輕放在大床之上,那個像是見證她們之間歲月的古老大床,沒有多餘的累贅,只有簡單T恤、小可愛和短牛仔褲,高橋穿著與時下女孩無異,即使她們是歷史的見證,但也是要跟著時代而改變,隔著衣物磨娑著底下的渾圓,手指是遊走在細腰之上,引起了陣陣酥麻也引起了更大的呻吟。

「主上…」如往常一般的溫柔直叫高橋感動以及愧疚,感覺著吉澤在身上的跳躍,也感覺著溫熱下移,一直到她那溼熱的入口打轉,高橋更是看到了吉澤眸子深處的那股憂傷「主上妳…」話還沒說完便是被吉澤的進入給硬生生截斷,轉而是呻吟…

她憑什麼在那裡心酸,憑什麼在那裡忌妒?原來自己早愛上了她而不自覺,一早就是在那不經意見到那畫像上的眸子之後,她就墬入了,更是在橋邊的時候萌起,只是她為何不肯去承認?非得要現在…現在這看著她擁抱著另一人的時候?

眼淚…停產了近十七年的眼淚就這樣無聲落下,落在手中的水晶之上,激起了微弱的光芒,不行!她離不開,眼睜睜地看著吉澤進入高橋,雙腿卻像被釘了木樁移動不了半分,眼淚越落越多,後藤聽到了某東西開始碎裂的聲音,直到高橋翻身將吉澤壓在身下,勇氣被抽離了沒有留下半分,力氣卻是完完整整地還給她。

後藤奔走了,帶著來不及分析、收拾心情直奔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深深地捲入被窩之中,隔絕掉外面的世界,她不應該是踏入的世界,獨自一人的空間,只有水晶陪伴著後藤,請讓我忘了剛剛的那一幕吧!是這樣請求的,然而水晶這次卻是聆聽了她最之前的願望…

真相…被封印起來的真相…


「如果,妳是想引起她們的妒意的話,妳成功了,只是,同時妳也打開了那道封印…」背後傳來的是一道女聲,是誰?吉澤不想回頭,也不想問,她知道這人是誰,除了她那摯愛的轉換者以外不會有其他人,「噓!妳會吵醒她的…」憐愛又輕輕地撫弄著高橋那帶捲的長髮,也平撫了熟睡卻微皺起的眉頭,之後,吉澤聽到了窗子關起來的聲音,中澤走了,回到了等待她的懷抱裡。

「原諒我…」今夜的月亮和那時候一樣的虛幻,埋首於馨香之間,在一陣嘆息之後卻是回憶的天下…



1472年,法國尼斯裡的某農村…

「阿吉!快來幫忙!」一道中氣十足的喲喝聲遠遠地傳來,很難想像這是由一個已經一腳踏入棺材的老人嘴裡喊出來,「少在那裡給我鬼混!」可他喊了半天,就是不見嘴裡的阿吉出現,「這死孩子!梨華!梨華!」然而老人又喊了半天,那叫梨華的也是沒出現,「哎呀~我真是老糊塗了,梨華才說去教堂的,怎麼轉眼就忘了。」老人晃頭晃腦地碎念後又埋入在農事裡。

「好險…差點又被爺爺抓到…」確定老人的注意力都會在農事上之後,附近一座座聳立的麥堆裡探出了一顆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確認無恙以後才敢露出全部的身子,髮色是金棕色,與時下男人一般地綁成小馬尾,服裝上也跟一般男人穿的也沒有什麼兩樣,只是稍微嫌寬大了點,明亮亮又大的眼睛流轉著狡黠,她就是老人口中的阿吉,正確來說她名字應該是叫吉澤瞳,阿吉只是對她的暱稱而已,「天氣那麼好,誰要在那裡工作啊!嘖!好不容易才溜出來的,去哪好勒?去找梨華好了!」說完吉澤就是往著農村底的教堂跑。

教堂很小很破,比不上村中央的那一座大教堂那樣有規模,村頭的人多半都是到那裡作禮拜,只有她們這些住村尾還要村尾的才會上那裡去,基本上吉澤去那也只是為了躲農事而已,要她拜上帝還不如要她工作還來得快些,「梨華~~~~!」才喊了一聲,接著卻是好大『碰』的一聲,門倒了。

「妳是來找人的還是來拆門的?」一直跪在十字架前面的單薄瘦弱少女終於是站起身來,笑盈盈地看著那七手八腳扶著門板的吉澤,少女穿的程度跟吉澤差不多破舊,與吉澤不同的,她穿的是女裝,一副農婦的裝扮,顏色上自然是她最愛的粉紅色,數量稀少的就算穿到破舊也捨不得丟,因為那是有錢人才穿的起。

「少囉唆!我什麼也沒做耶!是這門太破了好不好!」那有才一喊就倒的,她可是連碰都沒碰,死門臭門濫門真是不給她面子,吉澤氣鼓鼓地將門擺好,一回頭就對上那一直忍笑的青梅竹馬,石川梨華那雙水漾眸子,「笑什麼笑啊妳~這又不是我的問題!」吉澤不耐煩地揮手,結果又是不小心打到門板,『碰』一聲,門又應聲而倒了,「啊~~~你這該死的門!!」死門臭門濫門信不信我把你拖回家當柴燒!一面碎念又一面把門擺好。

「妳喔!像個女孩子行不行啊?」明明是跟她一樣的女孩子,卻成天穿著男裝到處跑,弄得村里的每個人都以為吉澤是男孩,聽到吉澤是女孩的傳聞還會說那人神經病,當他們眼睛瞎,男人跟女人分不出來,這情況打從小她們第一次見面之後就開始了,吉澤是寄宿在她家的,七、八年前是由一個落魄的男人將她帶來的,只知道男人姓吉澤而已,之後就消失無蹤,徒留下小吉澤而已,吉澤是孤兒,石川也是,父母是礦工,再一次礦坑意外爆炸之後雙雙被活埋,留她給爺爺扶養。

「囉唆囉唆~~~」吉澤雖然嘴裡喊的凶惡,不過石川知道這不過是她拉不下臉而已,活像個小孩子一般的彆扭,「哎呀~~妳戳我幹麼啦?」只見石川伸著指頭在吉澤氣鼓鼓的臉頰上戳著,「走啦!我們去河邊釣魚!這樣晚上就有肉可以吃了。」說完居然就在教堂裡的破櫃後面翻出釣魚竿,教堂的神父看到了不只會指著她的鼻子罵說不尊重上帝或許會氣昏過去也不一定,嘖!上次把他氣到昏了是什麼時候?喔~只不過是十四個小時前的事。

「不行啦!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跟妳去了爺爺會忙不過來的……妳沒幫忙?!」石川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正悠哉吹口哨的吉澤。

「如果我去幫忙了我就不會在這裡了!」有時候梨華還真是少跟筋,吉澤笑的很無奈地拍拍石川的頭巾。

「那還不趕快回去!阿瞳!妳這笨蛋!」石川氣其敗壞地推著吉澤,「農事那能拖啊!要釣魚等改天在說啦!」

「梨華!妳不要再戳了啦!很痛耶!再戳我跟妳翻臉喔!」比村頭的那老肥母雞還要用力,看在是青梅竹馬的份上,她才不用對付老肥母雞的辦法。

「少囉唆!快走!」這回換是石川搶了吉澤的口頭禪,喊的氣勢十足。

「我再慎重地跟妳警告一次,石˙川˙梨˙華˙小˙姐,不˙要˙戳˙我~~~~~!」


才走沒多久,就聽到村裡最大嗓門的阿健在那裡邊跑邊喊,「喂喂!阿健你被你家老媽追啊?還是後面有蜜蜂?」吉澤終於找到脫離石川魔掌的藉口,連忙閃過伸去攔住了阿健的去路,阿健的老媽就是那村頭的老肥母雞,一奔走追她唯一的兒子阿健起來,簡直活像是數百頭牛在狂奔一樣…地震,而且她說話就會像母雞一般的咯咯叫,因此吉澤才叫她老肥母雞,至於蜜蜂就是阿健的最害怕的玩意。

「切~妳少詛咒我!」即使如此提到他母親,阿健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那不然是什麼事呢?阿健兄~」一手橫架在阿健的肩膀上,吉澤叫的阿健掉了一身雞皮疙瘩,看了看石川他明白怎麼回事了,死小子,當他擋箭牌。

「就是領主女兒來發麵包了!」這可是附近村子最期待的日子,提起領主女兒,不但人美心地也好,儼然就像個天使一樣,更是諸多男子心儀的對象,哎唷~誰打我?又是妳這死小子,阿健努力睜著他的瞇瞇眼狠瞪吉澤。

「現在是大白天的,請把眼睛睜開好嗎?」吉澤勾勾嘴角似乎就是在嘲笑阿健,再瞪啊!瞪的越大越好,反正在怎麼樣我的眼睛就是比你大「有這消息你還這麼慢說!快走!我們去拿麵包!」說完就是伸手拉人,有免錢的麵包拿怎麼能放棄,在說發麵包的是她耶!全村…不!可說是整個領地的女神,後藤領主的女兒。

「怎麼是妳啊!」吉澤顯然是拉錯人了,本想拉著阿健烙跑躲掉石川威迫的她,卻是拉成了石川,而且是一直跑到了廣場她才發現。

「什麼叫做怎麼是我啊!阿吉!妳欠揍啊?」旁人都當這小倆口在打鬧,笑了笑不以為意地繼續排隊,只是村頭的那些村民略皺眉頭,似乎是嫌她們的低下和吵鬧,吉澤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那群自以為高貴的狗。

發麵包不是漫無節制的亂發,是按照村戶制,一戶要派一個代表說出家裡有幾人,在由領主小姐決定要給多少,排了許久,也跟石川盧了很久,最後是吉澤作為她們家的代表。

「謝謝小姐…」前面的那老人感激淋涕地向大桌前的少女致謝。

「不用客氣,老爺爺請小心慢走。」少女揚起著親切的笑容,然後是點頭向旁邊的管事致意,意示著可以讓下一個人來領了。

「下一位!」管事長的人高馬大,喊起聲來足以讓人耳朵發疼,吉澤挖了挖發疼的耳朵漫不經心地往前。

「幾個人呢?」一見是吉澤,少女的眸子閃過了一絲光芒,輕柔的聲音響起地幾乎是勾走了吉澤的注意,只見吉澤傻愣愣地盯著少女看,赫色的長髮,耀眼到讓人炫目的笑容,閃漾著絢麗的星眸,纖織的體態等等,不管怎麼看都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喂!小子!喂!」管事爆喝了聲然後是一臉嫌惡地瞪著吉澤,「到你了!」

「啊?對…對不起…」吉澤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是臉紅道歉。

「幾個人呢?」少女不以為杵反而更是揚著笑容問著,她還是這樣有意思,少女暗自竊笑。

「三…三個人。」吉澤靦腆地說著,只是她嘴上說三人,伸出的指頭卻是五人,惹來了一旁鄉親的哄堂大笑。

「好…這是三人份的麵包…」少女忍住笑,故作穩定地將麵包交予吉澤,同時也悄悄地附在吉澤耳邊,「其實這是五人份的喔!嘻!」

「謝…謝謝…」吉澤又是結結巴巴,鞠了躬連忙抱著麵包走。

「下一位!」走遠了還是可以聽的到管事在那喊著,吉澤抱著麵包忍不住回頭望去,少女依然是在那裡發著麵包,揚起的笑容從來沒有改變,驀然,少女抬起頭來對著吉澤笑了笑,吉澤連忙是扭頭回去,只顧著自己臉紅的她沒注意到石川那不自然的神色,腦海裡只有少女的身影以及一舉一動。

少女是這領地再愛慕也不敢高攀的王女,伯爵領主大人的女兒,後藤家的大小姐。

後藤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