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真希…」
房內是散落一地的衣物,情慾的氣味環繞著兩人,激情之後首先是安撫以及平息劇烈,吉澤眷戀著後藤的美好,除了吻著朱唇,手指仍是在白皙上游移,引的後藤又是一陣酥癢,然後是格格地笑著。
「搬來跟我住在這裡好嗎?」卻是這樣親暱,越是不想與對方分開,後藤輕啄著吉澤的唇、臉、頸子,然後在來是鎖骨,舌尖到處肆虐…
「雖然我很想,但是不行的…」天啊!妳這個小惡魔…吉澤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子。
「為什麼~」後藤發動了撒嬌攻勢,「嗯?」一口含住了雪峰上的紅梅,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味。
「我…我不能丟下梨華,還有爺爺…」喔喔~遭了~火焰又被燃起了。
「又是梨華…」後藤停止了動作,略為不快地皺起了眉頭,這時候提起另個女人的名字實在是煞風景,但卻又是不得不提,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好朋友。
「不然妳們…」後藤是想到了一個法子,吉澤豈是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當下就先制止了,「妳不要跟我說都把我們接過來當長僕,爺爺第一個就不會答應。」石川爺硬是有骨氣地不接受人家救援,要不她們早就不會住在村尾的村尾自食其力了。
「可是…」
「別可是了…總之我們不會分開的對不對?妳不會離開的是不是?」四眼交錯輝映著,心靈清澈的只有彼此而沒有虛假,得到了愛但卻仍是不安,非要有承諾才敢放心。
「我不會離開妳的,瞳,永遠,我,後藤真希在此以生命起誓!」
「傻瓜,別亂發那麼重的誓。」寵溺般地捏捏鼻頭,吉澤笑的十分開心,低頭又要吻下去之時,門外卻是傳來急促的腳步升以及敲門,「小姐!小姐!老爺來了!老爺來了!」出聲是後藤的貼身女僕,有近似於保母般的大姐姐,美加。
「父親?!」兩人一聽到,動作嘎然而止不說,簡直是傻眼,直到美加闖進來了,才意識到不能在這樣愣下去。
「跟我父親說我在沐浴。」以這短暫的時間吉澤也來不及跑,只好是匆匆忙忙地跟著後藤躲入石製的浴池裡,浴池不會非常大,但即使多了個吉澤也不嫌擠,美加領命後才跨出去,領主就是氣急敗壞地踏進房間…
「真…」
「呀~」
領主叫後藤的那一刻,後藤也跟著尖叫,一面還使眼色給在後面的美加,意示著她收拾一下吉澤和她的衣服,美加會意,佯作是若無其事的樣子收拾著,「抱歉…真希…」領主連忙是背過身子甚至是走到一旁去,一點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有什麼事情嗎?」水面上的後藤故作鎮定地詢問,然而水面下的吉澤卻是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沒什麼,妳…妳好了以後到書房來一趟…」
「好…好的,父親。」險些脫口而出的呻吟,後藤硬是讓此不過牙關而吞回肚中。
「真希妳不舒服嗎?」領主聽出了些許的不尋常,本想回頭卻想想還是算了。
「沒有!」暗暗伸手用力捏著水面下那位的臉頰,後藤演技高超的若無其事,彷彿她真的就是在沐浴一般。
「喔…那,好了之後記得來書房,還有…別洗太久,會著涼的。」不好待太久,直到聽不到領主的腳步聲以後,懸宕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同時吉澤也撐不住了,『噗』的一聲趕緊是浮出水面換氣,「咳咳…」嗆到了她。
「妳喔~」居然在水裡刻意挑戰的她的極限,害的她差點就在領主面前露出馬腳,後藤真不知是該好氣還是好笑,只好又是用力地左右捏著吉澤的臉頰出氣,「真是的…」然而吉澤只是露齒一笑。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幫忙了。」吉澤第一次在她這裡過夜,而沒去幫石川的忙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後藤儼然就像妻子一般地吉澤穿衣,「我知道了,什麼時候再見面?」分離總是較人難受。
「等有空吧!」吉澤最近可不能在玩了,必須要幫忙才是,因為家裡忽然是忙了起來,或許是因為石川爺近來的力不從心,後藤大概也知道最近石川爺的狀況,她不能要求著吉澤每天在這裡跟她學琴,而將重擔都交給石川,「等等!這個給妳。」後藤從上鎖的櫃子裡取出了一條水晶項鍊,樣式高貴又典雅。
「這是?」吉澤愣愣地讓後藤為她別上,「看起來好貴重啊!」
「我母親的遺物,她說這有奇特的力量,能夠記憶一切事物,再詳細些的我不就清楚了。」後藤邊幫吉澤整理邊往陽台移動,「交給妳,我想母親也會很高興的,因為…妳是我最重要的。」依依不捨地作上了吻別,後藤看著吉澤跳下圍牆,身影一點點地消失,途中還不時回頭的揮手。
「喔…天啊!妳的身影…」在樹蔭之下看上去就像是要模糊了一般,後藤倒吸口氣掩著嘴對自己所見的感覺到不安,笑容像陽光一般耀眼但卻是一閃而過。
「小姐,妳該去書房了…」一旁的美加忍不住提醒著失神的後藤,「老爺正等著妳。」
「我知道了…」努力揮去著不祥,後藤任憑著美加服侍她穿衣,瞳…
「父親,您找我?」穿著家居服,後藤往書房移動著,在那,領主卻是焦急不安地來回踱步,一見到後藤開口就是氣急敗壞地詢問,「聽說,妳最近都跟石川家的那個吉澤在一起是不?」要不是管事通知他的,領主到現在可能還不知道,同時也作上了些緊急處理。
「是的,父親。」後藤毫無否認的意思,「有什麼不對嗎?」喔!天啊!她已經開始懷念吉澤的體溫了。
「不對?!」領主嘴張的足以容納的下一個駝鳥蛋,後藤給他的回應實在是驚訝不小,他根本無法想像為何後藤可以說的如此輕描淡寫,而且是在那散發著幸福的模樣。
「妳…妳要知道,她可…可不是男人啊!」領主簡直快要瘋了,後藤可是他最鍾愛的孩子,也是唯一能繼承他所有龐大財產的合法繼承人,儘管後藤下面還有三個弟妹,其中也有領主僅次最愛的幼子,但領主還是私心地希望將這一切交給後藤,因為她是最有希望成為女伯爵的,更甚者能成女大公也不一定。
「這我知道…」這她早就知道了,她們甚至是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了豈是會不知?
「妳知道妳還…」領主這時候沒崩潰就真的算他厲害了,「真希…妳是要繼承這個家的人啊!在這之前總要顧及一下妳的名聲…」天啊!他已經不敢想像外面的流言蜚語。
「有什麼關係?我不認為名聲對我們會有任何影響。」
「總…總之妳別跟她在一起了,乖乖的等著繼承這個家就好。」他必須開始想些補救的策略,不能讓那個假小子毀了振興這家的計畫,也不能毀了要讓女兒進入皇室的計畫。
「不能跟瞳在一起的話,繼承那些有什麼意義?」後藤豈是會任著領主這樣安排,她知道領主的計畫,能讓領主更享有榮華富貴的,就是將她送入皇室,在不然就是被冊封更高的爵位,後藤有這能力的領主知道,「那些我寧可不要。」
「妳…」領主氣的說不出話來,抬手想打下去卻又是不捨,平時沒怎麼運轉的腦袋卻是在這時候飛快地運轉著,終於是讓領主想到了好辦法,「好,那麼妳現在馬上連夜就到義大利去,到了那裡我會替妳安排老師的,同時也會通知妳姑姑的。」
「到義大利?為什麼?」後藤不明白領主為何會做這決定,老師?是又要她學什麼了嗎?義大利正時候是文學藝術高漲,才人輩出。
「妳想跟那假…吉澤在一起的話,就在義大利好好跟著老師學習,學成了之後,我就稟報王上讓妳繼承這家,到那時候妳要怎麼樣都隨妳。」
「真的?」後藤不敢相信領主居然會開出這條件,這條件顯然是讓她心動。
「絕無虛言,只是在那之前妳都不能回來,與她見面。」
「好!我答應。」咬咬唇,後藤應許了領主的諾言,只是她雖聰明但卻又那能敵得過領主的老奸巨猾,單純的沒想到條件背後的陰謀。
事情,永遠是發生的那麼突然…
「妳到那去了?」一到院子,就是看到石川紅著眼地蹲在門口,看上去就像是在等她一般,吉澤有些心虛,但也是不解,「怎麼了嗎?」這必然性的疑問,讓石川又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爺爺他…爺爺…」
「爺爺?!」吉澤一聽連忙是跑進屋內,然而卻是看到早已斷氣的石川爺,「為什麼…會這樣?」身上莫名的青紫和髒汙,模樣十分悽慘,「爺爺他…」
「一早,領主就派了人來找妳,可妳不在,他們找不到人就把爺爺打了一頓,妳也知道,爺爺年紀這麼大了,那禁得起這樣打,之後…就…」石川斷斷續續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她邊說眼框又是紅了起來。
「妳有沒有怎麼樣?」吉澤焦急地抓著石川的肩膀左看右看的。
「我沒事,爺爺早叫我躲起來了,只是…」石川搖搖頭,遲疑了一會便是把心中的疑問給提了出來,「妳真的…跟她在一起?」躲著同時隱約聽到了領主是這樣喊著的,『叫那傢伙別在靠近真希一步!』,雖然早已是有這樣的預感,可石川還是忍不住問著。
「我…」吉澤忽然是不知道該怎麼跟石川說明,莫名的罪惡感卻是湧了上來,「還是先把爺爺葬了吧!」現在的她只能這麼做。
「嗯…」石川知道,吉澤在逃避這問題,於是她在等,至於等待著什麼,沒有人知道。
她們是低下的農民,只能隨意地找塊地將石川爺安葬,幸好不知從何得到消息的安倍與飯田願意施出援手,使得這一切不會顯的過於悲慘,一直忙到夜裡,事情才算是告了個段落。
「妳先去睡吧!梨華,我想一個人靜靜。」石川爺的身亡,等於是吉澤間接造成的,罪惡感在胸中蔓延,只是她不明白,為何領主會這樣做,難道…
「好吧!早些休息吧!要…下雨了。」石川不自然地交代了聲,看得出來她是想在吉澤身旁,然而不想忤逆吉澤的意思,只好是進屋去。
對不起…,望著逐漸關上的門,吉澤默默地在內心說著,「糟了!今天是真希的生日!」不經意的碰到胸前的水晶,她驀然是想起了這麼重要的日子,這幾天親暱的幾乎是忘卻了時光,而且又加上這麼突然的事情發生,使得她早早準備好的禮物來不及給,必須要快點才行,要趕在過十二點之前…
「真希!」
吉澤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所見到的,『小姐走了,她要離開這裡到義大利去。』美加是這樣說的,一聽到幾乎是訝異的讓腦子無法運轉,完全沒注意到美加那迴避的眼神。
雨一點一滴的開始下了,從著毛毛細雨開始慢慢轉大,「真希!」吉澤才不管那麼多,三步併成兩步地追著前方的馬車,泥地滑的直讓她摔倒,甚至是劃破了掌心滲出了鮮血,即使如此,吉澤還是追著。
「好傢伙!找不到人居然還敢來!,來人!」在陽台的領主是目睹了這一切,頭一偏就是吩咐了管事,管事會意後便是下去執行。
「回答我!真希!回答我!」吉澤不明白,為何這麼突然,連一句話也不交代一聲,「爲什麼妳要走?爲什麼?妳白天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騙我的嗎?真希!回答我!」倘若說了不離開那麼現在又是怎麼說?
驀然卻是被人架住了身軀,回首,所見的卻是那管事,「放開我!」這句才來得及出口,接下來卻是轉成了悶哼,臉部、腹部不一的承受到毆打,「給我往死裡打!」耳邊傳來管事的爆喝,拳腳相加的更是嚴重,
「呸!像妳這樣的傢伙,想跟小姐在一起?呸!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打手一面打著,一面是出言羞辱著吉澤,「省省吧!小姐對妳也只是玩玩而已!在小姐遇上更好的親王貴族之前,妳只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你胡說!」儘管不願相信,然而心碎幾乎是要的淌血。
「是不是胡說妳自個明白!要不小姐怎麼會丟下妳?小姐要我轉告妳,妳,充量也只不過是她玩膩的東西,我呸!」管事又是羞辱著吉澤,打手們也跟著你一言我一語,徹徹底底賤踏著吉澤,又打了一陣,才罷手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多在吉澤臉上吐了口口水後才長揚而去。
「哼呵呵呵…」被這樣完全的侮辱,但不知怎麼的,吉澤卻是笑了起來,勾抹著嘴角自我嘲笑,現在的她就像當初一出生就被丟棄了一般的可悲,滿天覆蓋的雨是那樣殞落,毫不留情地打在傷口上,血混著雨水帶著泥濘,像是嘲諷般地染在身上,她真傻,傻的居然是這樣相信這樣的承諾,的確,她是信了,只是這樣的相信卻不過是帶出注定中的分離,誰都不要她了,就連摯愛的後藤也是。
「哼呵呵呵…」
雨下的磅礡,幾乎都能流成一條條水河,轟轟作響的雨勢,伴隨著的卻是腳步聲,由遠而近一步步地直到了吉澤面前才停下,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雙襯在衣裙下的老舊皮鞋,吉澤勉強抬眼往上一看,那人…
是石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