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安排好的進度,今日的課程便是劍術修行,於是瞳便一早起身穿好絢香爲她準備好的武士服、長劍,接著在舞的帶領下到達宮內皇室成員專用的練武廳。
「嘿呀!」還沒進去便能聽見裡頭傳來一聲聲嬌喝,拉開門一看,那道引起她極度興趣的身影,瞳也沒出聲靠在門板上靜靜地看著伊人每個動作,靈巧的步伐與化作白光的劍影,整體上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雪白的武士服順著曲線包裹著嬌軀、盤弄上去卻稍微散落的秀髮,隨著額上一滴汗珠殞落,瞳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身體裡只存著一股近乎熟悉的心悸。
一直到真希練了個段落後,她才發現到聽內多了個人,「您早,子爵閣下。」
即使不情願但招呼還是得打的,真希收起劍漫步走向一旁放置飲水的桌子,她練劍的習慣是沒有任何僕人在場,只會在外頭顧狀況兼看門而已,因此倒水什麼的都得自己來。
「子爵閣下似乎很喜歡這樣悶不坑聲的站在一旁啊!」真討厭!他怎麼能穿得如此好看?真希把臉紅歸咎於方才的運動,孰不知對方也因她而心裡警鈴大響。
「給大公主殿下取笑了。」提口氣,瞳硬是那股心悸將壓了下去,「怎麼不見二公主殿下和小公主殿下呢?」諾大的練武廳只有她們倆人在。
「一個起不了床一個不知道跑那去…」等等!她跟他解釋那麼多幹什麼,真希盻了瞳一眼,「子爵閣下準備好了嗎?」
「準備?」
「難道子爵閣下只是為了穿好看的才來這裡的嗎?」
穿…喔喔!她想起來了,瞳這才想到她今天會穿這樣的目的是來陪大公主練劍的,「只等待殿下開口。」
「那好!」真希『刷』的抽出牆上的另一柄劍,那是柄寬兩指長一米一的銳劍,「請多指教了!子爵閣下。」
「還請手下留情,大公主殿下。」瞳也抽出配置於腰間的劍,這是由舞特別給她挑來不會暴露身分的混合劍,可以用來切砍以及突刺,她的劍身較長約有一米三。
「開始了!」大公主來大公主去的聽起來十分生疏,但要直呼其名好像又顯得太親近,反正自己對人也沒有什麼好感,因此真希懶得去要瞳改變對她的稱呼。
「喝啊!」金屬碰撞之聲充滿在整個練武廳裡,由真希首先發動攻勢,以劍鋒打下同的劍鋒以後接連著迎面作出刺擊,使瞳不得不往後退一步之後在由下往上斜砍。
「好危險!」看這力道若被砍個正著的話,她的劍可是會斷掉的,真希連忙側身閃避後,舉起右腳作出往頭部刺去的姿勢。瞳雖然想舉劍抵擋,可是真希又踏了下右腳拉回劍鋒直取瞳的側腹,『鐺!』,瞳勉勉強強擋了下來。
真希使起銳劍來可說是勢如破竹,攻得瞳幾乎要招架不住,畢竟人家是長時間浸於此道,跟她這樣平時使慣刀的等級上可是差多了,若稍微一個不留神的話,可能劍尖就直接招呼下去,留個透明窟窿在身上當紀念。
好大的力氣…
即使身為女子但真希自認為她的力氣可不比男子差到那去,再加上本身的速度又十分快,沒有大劍士以上等級的人便很快地在她面前敗下陣來,然而這一副玩世不恭、沒有多大本領的優希子爵卻跟她打了個旗鼓相當,任誰也吃不了誰,打著打著真希不免有些心浮氣燥,劍路變得更是刁鑽,刺出的白光數量也更添上了許多。
糟了糟了!
這大公主果然是恨她恨得極深,起先都還能應付應付,但到最後瞳連一半的實力都發揮不了,除了抵擋為多外一柄好好的混合劍硬是被她拿來胡亂揮砍,完全辱沒了這劍的功能與價值。
最後真希一個劍花挑起,瞳手中的混合劍便應聲脫手,『鐺!』一聲落到地面還滑了好幾呎遠,接著真希她再一箭步往前,銳劍的劍尖便抵在瞳的心臟部位,叫人連動也不能動。
「殿下的劍術實在精妙,臣下認輸了。」瞳緩緩抬起雙手作出認輸狀。
這下真希心情可說是大好,說起話來口氣也沒有之前冷淡,「子爵閣下的劍術也不差。」忽然間她想使個壞念頭,「如果子爵閣下衣服要是因為這樣破了會該怎麼辦呢?」
「請殿下別為難臣下,若衣服破了,臣下可是會被表姊們責罵的。」對此,瞳除了苦笑還是苦笑,不管怎麼回答都得小心些,畢竟人家的劍還抵著她呢!
「喔?」真希挑眉說著,「那可真對不起了,優希子爵閣下。」劍尖一偏便在衣上留下了歪歪斜斜的一道,由下至上這樣的十分明顯。
哎呀!還是作了,這樣豈不就宣告說她輸了?堂堂一個蠻族之王連仇敵的公主也贏不了,傳出去可是會笑掉人大牙的,算了!算了!若人能高興點也好,不知不覺中瞳的心情也跟隨著其而捉摩不定。
「先休息一下吧!」真希練得有些喘,臉頰上兩塊紅噗噗更為她添上幾分嬌媚,看得瞳不禁呆立在那,連真希遞過來的水都忘了伸手去接。
「看什麼看呆了?」水呀!再不接過去她就用潑的,枉費她這番難得好心。
「對…對不起!」醒醒呀!她可是敵國的公主呀!瞳連忙接過水咕嚕咕嚕地一口灌下,「咳咳咳!」因為喝得太急而去嗆到,弄得她一時之間咳嗽不止。
「沒人會跟你搶的,喝那麼急做什麼?」真希又氣又急地拍打著瞳的背。
「對…對不起!」總不能說是她為了掩飾吧?
經過一番折騰後,兩人才找了塊地方坐下歇息,「子爵閣下只是為了學習才來皇城的嗎?」真希對瞳雖稱不上好感但至少比之前又好上許多。
「學習只是剛好有這機會,除了主要來投親之外臣下是想來尋醫的。」以及尋人。
「尋醫?」真希大惑不解地偏著螓首。
「是的,因為家姊得了種奇特的病,所以臣下想找看看傳聞中什麼病都能治癒的平姬。」查文獻查了好一陣子,所獲得的資料不是沒有就是不足以讓她尋到人。
「原來子爵閣下還有位姐姐呀!」真希嘆了口氣,「那麼你們之間的感情一定很好嘍?」除了兩名異母的妹妹外,對於皇室的關係她似乎只建立於血緣之上。
「尚可。」從某方面來說的確是姐姐,然而在事實上,瞳也沒辦法確立的表明她們之間的關係。
在這之後兩人又沒什麼其他話題可聊,只好各自默默地坐著然後喝水。
「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幾天來的悶氣總算一掃而空,算上去真希要多虧了這個惹她厭的子爵閣下才是,不過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因此去道謝,好吧!那就勉勉強強的先不討厭他好了。
真希『霍』的一聲站起身,「子爵閣下似乎對我有什麼不滿是嗎?」一雙眼那裡瞟呀瞟的,想說話又忽然把頭偏過去。
「臣下怎麼敢呢?尊貴的大公主殿下,臣下絕對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整個立場反過來才是吧?她也只不過按著劇本演戲卻惹來這番大的厭惡感。
「又來了…」瞳可沒聽錯這話確確實實地由真希口中說出,「原本還期望你有所不同…」
「那麼,不知殿下對臣下究竟是抱存著怎麼樣的期望?」
這個人…
望著打從見了就不可否認為極有魅力的一雙眸子,真希驀然覺得好清好澈,水漾的似乎像是攪動心裡沉寂的那一部分
必須要說出來才行…
可是…可是她…
「殿下吻過人嗎?」看著微微被貝齒所咬著的柔唇,瞳實在沒有辦法再忍受下去,身子往前一頃…
『?!』
「噓~~~!」
三個人影貓著身子緩緩推開練武廳大門,別問為何外頭看門侍衛見了她們沒有通報,原因在於早被三人之中地位最高的給嚇跑,讚美!奧雷爾大神!侍衛們千求萬求就是求別在大殿、寢宮以外遇上這位古靈精怪素有整人嗜好的小公主-亞依。
「小聲點喔!」亞依豎起食指放置唇前對著身後的兩人說著,「如果大姐還在練劍的話就還好,不然就慘了。」
「還不是亞依殿下妳愛玩。」說來說去也還得怪她自己不盡職責,跟著主子一起瘋,朝美略帶哀怨的一說,「早課遲到然後……」
「停停停~~!紺紺妳別這樣抖我出來嘛!」難得現在又多了個伴可陪她玩,這些學了十幾二十年的東西總可以先緩一緩吧?她亞依可不像大姐、二姐一樣認真,不不不!二姐之所以會這番認真還不是為了那個只會擺冷臉的美貴,她好二姐至上的陰沉虎執事。
「我那裡有愛玩了?」亞依說得理直氣壯,「我是來帶諾諾熟悉環境的。」
「熟悉到不讓人回去主子身邊還領著人家闖禍對嘛!」
「喂喂!紺紺妳到底是誰的執事呀!怎麼跟小夏姐一樣愛說教。」
「這不是說教,是分析情況!」
看著亞依、朝美玩鬧得沒有主僕之分還不住鬥嘴的希美感覺又好像回自家了一樣,來到這規矩特別多的地方直讓她渾身不自在,不時還要注意自己是不是會喊錯或是露出馬腳,唉!怎麼辦?到現在還沒打聽到什麼,她肯定會被瞳處以禁食令的。
「咦!大公主殿下?」
「咦?大姐…」
「咦?王…主上?」
糟糕!她們好像看到了不得的景象了………
推開!這是大腦所給予真希的訊息,但她身體卻不認為要這樣忠實地執行命令,反之卻一手攬著瞳的腰一手按在手臂上,在這之中她還隱隱約約摸到了一項硬物,感覺就像一只臂環。
怎麼會停不下來?真希感覺自己就像嘗到一項沒有嘗過卻又不肯停止放棄的東西,既好柔又好暖,再來即使說這是甘津真希她想她也不會反對吧?
喔!奧雷爾大神呀!您怎麼能讓這人出現我的面前,還攪亂了我的一切?
「放…放肆!」
吻了良久,最於沉醉的是真希而最先清醒的也是真希,只見她連忙推開瞳接著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聲的清脆響亮,讓外頭的三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彷彿被打的就像是她們一樣,糟…糟糕!往這裡走過來了!三人連忙往旁找地方躲。
「子爵閣下你怎麼能如此無禮!」真希下意識的便直往練武廳外走,她邊走邊氣急敗壞地說著,除了氣瞳的越跙還氣她自己對此的眷戀,「你…你…」最後她還是沒能說完就奮力將大門給關上,緊接著在『咚』的一聲靠在門板上喘氣。
怎麼會這樣?好丟臉!真希感覺到自己的臉整個都紅起來了。
「哎呀呀呀~~」
好痛啊!處在原地的瞳只能苦笑地撫著臉上這塊紅腫的巴掌印,「好像有點太心急了…」這一掌至少可以讓她幾天不用見人。
「對了!」
就在瞳一個人思索她接下來該怎麼辦之時,原本被真希所關上大門又開了一次。
只見真希側著身子站在那冷冷地說著,「我希望之後的狩獵會可以看到子爵閣下你。」之後門才又『碰!』的緩緩關上。
伴隨這一聲,嘴角上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瞳感覺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哎呀!那現在也差不多該接小辻回來問問她有沒有發現到什麼。
平姬、真希兩人真是難以尋找,看來是不是應該在縮小些範圍了呢?
瞳按著胸默默地祈禱著,一切願芙雷雅大神庇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