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吉,妳又這樣騙班導好嗎?」相同戲碼隔了沒幾天又再度上演。
「安啦安啦~」整理完又燙回的直髮吉澤揮了揮手,好像一切掌握在她手中,「那個老師大概也跟其他的老師一樣吧!再說…」
「再說?」為左的男孩不解地問著。
「後藤反應很有意思啊!」
「挖勒!三年有幾個老師是給妳這樣玩跑的?」
「才又不只是我勒!況且!我沒有玩!」信誓旦旦的話語卻讓人備感質疑。
「對了!我有事,走先啦~掰!」說完吉澤像陣風地抓起背包就跑,遠遠早已準備好的後藤見了連忙跟在吉澤後面。
後藤覺得自己有調查吉澤的必要,唉唉~什麼調查?她可是在關心學生啊!她一直不認為吉澤真是那種壞孩子,只要加把勁她還是有救的!
此時,後藤胸中猛烈燃起菜鳥教師特有的熱忱!
後藤就像跟蹤殺人魔…呃…不是…像徵信社的亦步亦趨,可越跟她越感到奇怪,原因有二,第一:吉澤出了校門就拐到附近的麥當勞換了便服,看上去就像常在街上遊蕩的普通男孩,第二:現在吉澤正走得是各酒店林立的街道!普通的酒店也好特殊如人妖酒吧也好,全是以吉澤這年齡不應該來的尋歡場所!
難不成是援交?!
後藤為自己腦海裡所冒出來的詞給嚇了一跳,不不不!吉澤是好孩子,她不會做這種事的,再說要援交也是找一些臭老頭們,要穿也該穿得花枝招展,才不會穿那樣簡單……好吧!她承認是挺帥氣的不是嗎?
「!!」
糟糕!她可愛的學生居然真的被勾搭上了!
眼見吉澤才經過名叫淳酒店立體招牌前面,一名高頭大馬的壯碩紅衣女子攔住了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以後,吉澤猛然被女人賞以大力擁抱外加臉頰蹭。
「?!?!」
當後藤正準備來個英雄救美…更正,是熱血教師拯救心愛學生脫離狼口時,吉澤卻先掙扎外加嘶吼。
「唔~喔喔喔喔~~~你!這顆!紅色仙人掌!快放開我!」
「吉澤優!!」
「喔~NO~小瞳瞳~妳怎麼可以在外面這樣大喊妳大哥的本名?」紅衣女子…正確來說是紅衣男子,也就是吉澤的大哥-優,此時正用那兩隻媲美熊掌的大手托住自己的臉頰,一副非常嬌羞、討厭不來了的表情,「在外面要喊我美麗的娜娜子姐姐。」
「你等八萬年以後投胎成了女人我再這樣叫你。」吉澤很沒好氣地抹去臉上優所給的唇印,在她喊出眼前人本名時就一把被優拖入店裡面,「晚安,露娜姐。」她向店內另一個高瘦女子…男子…唉!都可以啦!反正人妖酒吧裡面那一個不是正統男兒身裝扮的?接著吉澤又向其他路過的人們打招呼。
「後~小瞳瞳~妳怎麼只可以叫其他人花名就不叫妳大哥的?」優不滿地跺了跺腳,完全小女兒家的模樣,當然如果他身高再減少個三十五公分、肩膀縮減個兩三吋、肌肉減少個百分之十五那麼就真的很小女兒家而且小鳥依人。
「我怕我晚上會做惡夢。」吉澤擺了擺手,「我先走啦!我還得去BOSS姐那裡呢!」
「要多找點金主喔~!」
「做大哥的不會這樣說吧?」說完吉澤揮揮手小跑步地上了階梯。
好險!躲在招牌旁的後藤差點就給吉澤撞上,幸好她反應、運動神經夠好及時往後一跳,讓吉澤沒發現她便自顧自地往前走,見此,後藤自然也尾隨在後。
越走後藤越可以感受到此街的越夜越美麗,各聲色場所無不盡最大努力來招客,甚至有些搧情的畫面便當街演出,這瞬間,後藤開始有點想打退堂鼓,這裡好危險啊!
不行!身為老師!就是要在學生有困難的時候!拯救她或他於苦難水火之間!
握拳,後藤再度燃燒起她的熱忱。
吉澤最後來到一名為『EROS』的店家,正確來說應該是間公關店,裡面盡是這街裡最為出色的公關,規模設計主要分為三,左部分專為男公關區,右部分專為女公關,中間則為給只是想來喝些小酒或者是跳舞的客人使用,周圍也不少包廂沙發供以小歇。
「小吉吉!」一才走近吧台沒幾步,吉澤就猛然承受了好幾道擁抱,「MO~什麼時候還要回來上班?客人們都很想念妳的調酒呢!」
「唉唉~調酒找阿村前輩呀!」老闆娘太熱情!吉澤被化名為BOSS的齊藤勒得快喘不過氣。
「得了吧她!有了小柴柴後就這樣狠心丟下應該是心愛的我跑去旅行!」
「那雅男前輩呢?」吉澤撇了撇正鬆手準備烙跑的霓虹燈。
「她不可靠啦!」說畢那棵霓虹燈當場摔倒,陰暗地躲在角落畫圈圈。
「找小麻。」
「………………」
「好啦好啦!等我真找不到養主的話就過來啦!」吉澤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知道現在不調個一杯她是沒辦法去找金主的。
「位置借我一下。」走近吧台裡,吉澤先叼了一根Dunhill吸著,接著她先冰杯,又在搖酒器中加入適量冰塊,之後倒入1/2 盎司白色萊姆酒、1/2 盎司橙皮甜酒 、1/2 盎司萊姆汁和1/2 盎司糖水到搖酒器中後搖晃,動作之帥氣讓方踏入EROS的後藤不由得愣在那裡,週遭更是一片目瞪口呆以及尖叫,銀白色的調酒杯就像生在吉澤手裡一樣靈活,舞出像條龍纏繞般的殘影, 末了她將其內的液體倒入杯中再用檸檬片做裝飾,「DAIQUIRI,請用。」
「小吉吉的技巧還真沒退步呀!」齊藤喝了口後眨眨眼,「要是妳來上班我就加妳百分之十五的薪。」
「一定喔~」吉澤笑笑說了後便混入滿是女客的區域。
這…這是什麼情況?吉澤居然跑到這…嗯…聲色場所來,不行啊!看來要對她多加輔導,未成年不得進入聲色場所這項道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孩子還是有一技之長的嘛!後藤突然有些欣慰,不然以她這樣書都沒唸好的狀況,還真怕到時候畢業了找不到工作。
能不能畢業還是個未知數,但後藤現在完全陷入為學生未來出路而憂心的標準教師模式,一點也沒發覺她處的位置跟她一點也不搭嘎。
然而當她看到吉澤在一群人中左擁右抱有大玩國王遊戲的趨勢時,屬於教師以及自身莫名特有的憤怒便在這瞬間爆發來,她快步走向吉澤所在的那桌前厲聲問著,「吉澤小朋友,請問妳在這裡幹什麼?」
「啊?」吉澤被後藤嚇了一跳,眼裡滿是這句話是我想問的。
「我說妳在這裡…」
「不准抽煙!」後藤一把搶下吉澤才剛叼上準備點燃的Dunhill,「妳還未滿二十歲。」她氣呼呼地瞪著吉澤,「就算不管也得等妳十八歲肺泡發育完全了以後。」
然而吉澤卻笑了笑不以為意的又抽出一根準備點燃,「妳!給我!給我!」除了整包以外就連打火機也一並沒收,彷彿那些東西跟她有仇一樣,後藤大力地把東西塞入自己的包包內。
「老師~~我已經十八歲了。」等到東西全被蒐走以後,吉澤才緩緩開口,害得後藤瞬間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不是顯得她剛剛的舉動全白費心機了嘛?
還要在等上一個月才是真的,看到後藤的反應吉澤暗自覺得好笑,手指悄悄在桌底下交錯比了個叉叉。
「老師?她是小吉吉的老師?」
「真的假的?」
「小吉吉還在唸書呀~」
左右妳一言我一語的好不歡樂,不一會兒又把後藤拋諸腦後,因為她們實在看不出來眼前這個左右各紮了條馬尾、穿著普通白襯衫、水藍色牛仔外套、牛仔裙、NIKE運動鞋、戴著黑粗框眼鏡活像剛從鄉下上來的女人會是個老師。
任後藤脾氣再好也沒辦法在忍受這片譏笑下去,她一步上前拉了吉澤的手就是要走,「已經九點了,是該回去了!」
「去那?我在工作耶!」吉澤被拉得莫名其妙,唉唉~老師啊!妳別來妨礙我賺錢啊!
「工作?!」後藤又氣呼呼地瞪著吉澤,看看這一片抽煙喝酒划拳講笑話的場面,這算那門子的在工作?
「我的工作就是被包養,沒有被包養的話也會做些特別服務。」說完吉澤又眨了眨她漂亮的眸子,「是不是啊~姐姐們~?」
「是~啊~」
後藤簡直不敢相信吉澤會說出這種話!
見她不相信吉澤只好遞給後藤自己印製好的名片,吉澤瞳三個大字印在正面周圍以簡單樣是作為花樣,背面不看還好一看後藤簡直想把這燒了一樣瞪著上面的價目,陪浴-三千,單純抱著陪睡-六千………一直到全套服務-基本價十五萬,十五萬?!後藤差點就叫了出來,等等!下面好像還有小字,技巧良好,保證滿意…
咳!這什麼跟什麼?後藤滿臉通紅地將名片還給吉澤。
「如果老師妳平時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老師打個折喔!一次只收妳十萬。」電眼又眨呀眨地閃耀動人光芒。
「妳怎麼…這麼…」後藤一時之間想不出其他形容詞,驀然她想到一個應該很濫但是又沒其他途徑可以帶吉澤離開這裡的方法,「那麼妳會乖乖聽從包養妳的人的話嘍?」她吞了吞口水地問著。
「基本上是這樣。」不過某個招牌眼鏡前輩告訴她,要就要被養的像貓一樣,看似好像很聽話一樣但其實卻任性到近乎放肆,可惜她應該是狗才對,吉澤在內心笑了笑。
「喔?老師妳有興趣啊?包養我可是每個月都要給我零用錢喔!」
「在這裡不要叫我老師!」後藤憤恨不平地說著。
「好啦好啦!後藤小姐,請問妳是決定要包養我了嗎?一個月最少要給我五萬喔!」
包養?五萬?怎麼不叫她去搶劫算了?後藤又瞪了吉澤一眼,她想了想最後唯唯諾諾地地說著,「我最多一個月只能給妳五千塊。」
才五千!左右女子馬上笑鬧說著小吉吉不要答應,但吉澤卻只是拖著下巴一勁兒盯著後藤看。
看時間過得越久後藤越感覺不安,唉唉~媽媽呀!她可是個老師啊!怎麼會說出要包養學生的話來呢?才不過幾秒,後藤已經開始後悔了。
良久以後,吉澤終於說話了,薄唇輕輕吐露兩個字。
「成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