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 H˙M集團旗下某間五星級飯店…
「裕子…妳找我?」今夜的月色就和往常一樣,毫無變化,只是從今以後,就要波濤洶湧了起來,吉澤踏進了屬於中澤的房間,這房間果然還是很誇張,不管在哪裡都是,只要是屬於裕子的就會被佈置成這樣,波旁王朝時期的裝飾,暗紅色的天鵝絨窗簾,帶有些許蕾絲的床帳,一切弄得讓吉澤恍如又回到了十七世紀那段時期的時光,凡爾賽宮裡的那些奢華生涯。
「也沒什麼,只是聽到妳在拉琴而已,能為我演奏上一首嗎?」這孩子心裡只要有事就一定會拿出她那把提琴演奏著,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敘發她心裡的苦悶吧?
「好,要聽什麼嗎?」
「都可以,就聽妳剛才拉的那個就好了。」
「好…」吉澤返回自己的房間去拿那把久遠的小提琴,昔日『她』最愛的那一把;這是專屬於她們的樓層,從某方面來看就像是宛如自家內部一樣自在。
「他出現了…」中澤慵懶地半躺在她的大床上,以手背拖著下巴凝望著窗外緩緩說著,吉澤則是區著身子以中澤的大腿為枕的躺著,這是她們倆獨處時的習慣
「我知道,五十年前妳就跟我說過了。」吉澤淡淡地回答,無神的瞳孔讓人猜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她也出現了…」中澤改注視著吉澤,原本拖著下巴的手輕柔地撫著吉澤的頭髮,另一空出的那手則是順著她的臉部線條遊走,整個動作來說就像在順著小動物的毛髮輕撫一般,對了!不知道寄託在充代那的小花怎麼樣了?中澤不禁想起了遠在日本的愛犬,吉娃娃-小花。
「小愛跟妳說的吧?」她知道中澤的訊息有時候不怎麼靈通,有部分情報來源都出自於高橋,況且中澤這近二十年的時間都待在日本,直到最近才回到歐洲,她們的家鄉,因此很簡單的就可以推斷出是由高橋所說的。
「呵呵,妳可別怪她啊!人家也是關心妳啊!畢竟妳是她的依靠。」
「我知道…」小愛跟了她多久了?打從她墮入這世界以後開始,就一直無怨無悔的跟著她,儘管知道她心裡是誰的存在,她還是這樣願意委身在她身邊,小愛為她實在是付出的太多了,她又能以什麼來回報她?嘆息,她只能在心裡一再嘆息。
「那麼,對於她的出現妳有什麼樣的感覺?」中澤拉起了吉澤,讓她換了個姿勢的埋首於中澤的頸間。
「我很期待,希望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望。」埋在中澤頸間的吉澤發出悶悶的聲音,「或許只有她,才能讓我做上這長久的等待。」
「妳的意念不管經過了多長的歲月還是一樣的固執啊!」像是故意般的讚嘆,中澤扳正吉澤的身子,讓她能整個人完整地半躺在軟墊上,伸手慢慢地解開領口的釦子…「這次的她,怎麼樣?」小心地避開胸口的那物品。
「很像『她』,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比她冷靜也剛強了許多,真是個用功的孩子。」那身手應該下過很大的苦功,吉澤說著眼裡閃過一抹不易顯見的憂鬱,然而她的所有反應都沒能逃過中澤的眼裡。
「然後呢?」這次換作是中澤的聲音變的沉悶。
「然後…唔!」頸部傳來一陣短暫的刺痛,吉澤沒有反抗任著中澤將獠牙刺入她的頸子,然後是吸吮!「雖然…不確定,不過看樣子她還沒有…還沒有得到水晶,也沒有開啟她的…她的記憶…」
一般來說,人體頸部那裡是一個銜接某神經而且是敏感的部位,單以嘴唇作出吸吮的舉動,就是會刺激著大腦然後是引發呼吸急促甚至得到快感,往往因此而一發不可收拾,然而與這相似的吸血卻莫名地也有一樣的功效…
「怎…麼樣?」吉澤原本蒼白的臉龐比平時的更為是蒼白,然而被吸吮的快感壓過了血液流失的不適,
「很純淨…」血液有如被抽取一般地被吸吮,中澤只吸取了幾口就停止,等間距離的牙洞隨著她手掌的滑過也隨之癒合,「這樣好的二十一年份去哪找來的?」
「是一個叫做矢口真里的女孩,在M3(H˙M旗下的PUB之一)遇上的。」小小的個子,擁有一頭棕色的短髮,也擁有如光亮般的笑顏和無以倫比的朝氣,也擁有著讓她十分羨慕的開朗。
「她的記憶很混亂…」像是在回味美食一般,中澤閉上雙眼細細地感受,血液裡不但包含有了遺傳基因也含帶有著從出生以後所有記憶,因此一但只要被吸了血也同樣地被悉之著一切過去,對於吸血鬼來說這是最快的情報蒐集。
「那麼妳要,拯救她嗎?」這女孩與裕子的過去十分的…相近,吉澤有些像是摔下去般地離開中澤的懷抱也離開了大床,緩緩地起身,她走到了房門口…
「也許…」背對著吉澤的中澤維持著一開始那托下巴的姿勢,許久,才輕開檀口地回答。
不管是失去了多少,一但被吸了血,身子總一定會是變的虛弱,吉澤半軟半靠地沿著牆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
「哎呀~又被吸血了啊?」迎面走過來的女人,正就是這飯店的董事,是同樣這層樓的住戶,也是為同一族的族人,石黑彩,精明鍊幹的她一開始就是族中不可或缺的高層,也是帶領著族中駐進這世界的主力之一。
「阿彩姐…」吉澤回以一個虛弱的微笑,「今晚妳也要嗎?」
「不了,同樣的還是不要連續地被吸取的好。」石黑憐惜地捧著吉澤蒼白的臉頰,「裕子真是狠心啊!居然吸了那麼多。」吉澤可以感覺得到石黑的拇指在頸上的滑過,很輕,像是怕太用力會傷到她似的,「要是妳阿彩姐也跟著作,那小愛可是會埋怨阿彩姐的!」
「呵呵…」提起高橋,吉澤又是浮起抹虛弱的微笑。
「去吧!她在房間等妳。」石黑在吉澤臉上親了一口後,拍拍她的肩膀示意著她該回去。
「主上…」高橋滿懷心疼地攙扶著吉澤,「裕子大人又吸了妳的血了嗎?」她迅速地整理好床鋪,好讓著吉澤能夠半倚靠在床上的軟墊,然後又是幫她將提琴擺回桌上的盒子裡。
「是啊…」
「那麼主上…」高橋咬了咬下唇,臉上又是浮起了兩片紅暈,她爬上床跨坐在吉澤腰間,伸手緩緩地解開衣襟,露出她那白皙的頸子以及胸口,「該是用膳了…主上…」
「小愛…」吉澤一反方才虛弱的模樣坐了起來,伸掌輕輕地撫上了高橋的頸部,每當她被中澤吸食過以後,高橋總是這樣地以自己作為她的補充,還說惡魔的血液,對於吸血鬼是很好的食品,真是個傻女孩!
「主上,請用膳吧!」高橋將領口拉開了些催促著吉澤,吉澤那過於蒼白的臉,看的她是極度不捨,雖然吉澤能夠長時間的不進食吸血,但吸血這畢竟是她的本能,況且就算吸血鬼是不死之身,只要是過度的失血一樣能夠致命。
「小愛…」吉澤狠狠地吻上那鮮豔的朱唇,兩舌激烈地交纏,宛如抽取般地將之間的空氣一併取走,之後才是唇間的分離,嘴唇慢慢地移動著,像是故意般地在頸間磨蹭,引起高橋的一陣酥麻,隨著獠牙的展露,她感覺到了喜悅的疼痛…
即使是這樣的漫長歲月,吉澤依然保留著人性,她睡不慣那上等木材所製成的棺材,因此吉澤總是躺在床鋪上度過日月交替,唯有這樣她才感覺得到她還是個人類,而不是吸血鬼的身分,一個人的躺在棺木裡的實在是太寂寞,或許她在等待,等待著那人的陪伴也等待著那人為她所作的結束。
「不舒服嗎?」高橋依偎著她的胸口,原本屬於吉澤的蒼白卻是轉換到了高橋身上,吉澤不捨地吻著高橋那光滑的額頭,嗅著屬於少女的馨香卻是能夠讓她感覺到心安。
「不會的!」高橋輕輕地搖著頭,只是她的舉動看上卻是磨蹭多於搖首,「不要緊的,小愛可以夠忍受的,因為比起小愛的來說,主上所忍受的還要多了更多!」她只有依偎在吉澤的懷裡才會感受,但吉澤卻是時時刻刻都必須忍受著十字架的灼燒,要不是那堅定的意志以及仇恨的力量支持著她,或許…
「對不起…」然而高橋又是搖了搖頭,「明天,我們去日本吧!去找美貴那傢伙,那傢伙一定寂寞的在鬼叫。」
「好的,主上!不管主上到哪去,小愛都會跟著主上的。」高橋給吉澤的話給逗笑了,這兩人相識了那麼久,還是喜歡這樣子的互相吐嘈。
「謝謝妳…小愛。」漫長的等待,或許在這之後就能劃了下句點。
梵蒂岡 凡赫辛學院
「我不明白,吸血鬼不是畏懼著陽光?但是那為什麼會在威尼斯看到…」學院裡的宿舍,後藤坐在自個窗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水晶項鍊,在威尼斯所看到的一切,直叫人懷疑是真是假,特別是真實地看到那眸子以後,她的心卻是猛烈加速許多,一種說不出來也分不清楚的情緒卡在那裡,弄得她十分難受,而且就看到吉澤與高橋這樣的親密,她居然是反常地感到不快?!吉澤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她到底是不高興什麼東西?好吧!頂多她是後藤家族歷代最大的仇敵,可這樣不像是仇恨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妳弄錯了啊?」照教授所教過的,吸血鬼根本不能曝曬在陽光底下超過一秒,飯田懶洋洋地趴在屬於後藤的床鋪上,真是慘啊!因為那份研究報告害得她不能跟著去日本,想想自己多久沒回去了,一年?兩年?搞不好她家的老頭因此氣的直罵她是不孝女,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飯田哀怨地想著,然後又是沒好氣地撇了撇正喜滋滋地計畫旅遊行程的安倍,她飯田圭織究竟是做了什麼?讓的老天這樣的對待,飯田圭織,二十二歲,目前是無盡地哀怨中。
「弄錯?可是我也看到了耶!」安倍總算是暫時地將注意力離開旅遊計畫。
「那妳們會不會是眼花啊?」飯田是挑眉質疑著,她制止了安倍還想在描述那天所見的話題,從她們去見主院以後,安倍就不斷地重複,聽到她耳朵都快長繭了,「好~我知道!她很厲害,厲害的是以前從沒見過的,小夏我拜託妳不要在跟我重複了,我背給妳聽好不好?」
「討厭啦!臭圭織!」安倍嘟著嘴信手拿起枕頭就往飯田身上丟去,然後是很自然地按下左腕上無形的通話鍵,「媽媽~圭織又欺負小夏了,嗚嗚!小夏好可憐…圭織…」安倍與看不到的母親抱怨著。
「喂喂喂~小姐!妳夠了喔!」這下換作是飯田翻白眼。
後藤好笑地看著這兩人打鬧,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在運轉著,母親的遺物?!真是令人感覺到可悲又可笑,母親應該是厭惡她的,從有記憶以來,母親就對她十分的嚴厲,以往她只認為是要繼承家族的關係,然而現在哪終於是了解到了那真實性,因為,她是那個名謂的繼承者,後藤想著想著,忍不住握緊了緊手中的水晶…
夜晚下著磅礡的大雨,身邊的景色像是在移動的一樣,應該是在馬車之中吧?所接觸的都是那樣高級,也許這是貴族才得以承坐的,馬車裡除了她以外就是一個老邁的男人,「管家,我…」後藤聽到了由自己口中說出來不是她的話語。
「回答我!※※!回答我!」隱約之中似乎是在喊著某人的名字,是在喊她嗎?後藤回過頭去,看見了馬車外奔跑追著的一人,「爲什麼妳要走?爲什麼?妳白天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騙我的嗎?※※!回答我!」那人的模樣十分悽慘,全身上下沾滿了泥水,髒污的上衣似乎可以見得到那人的曲線以及附著在上的些許鮮紅。
不!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後藤感覺到內心裡那道不願的反對聲,忽然之間她似乎是有股衝動地要衝下馬車,與那人解釋清楚,只是老人那隻乾枯如鷹爪的手卻是忽然緊緊地抓著她,後藤訝異地抬眼看著這被叫做管家的老人。
老人搖搖頭,眼裡是說著不可以,「小姐!這是妳和老爺的約定…」
「我知道了,管家…」原諒我…,後藤滿是不捨地望了那人最後一眼……
又來了,那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可能是她上面不知道那位祖先的,因此後藤決定了,無論如何,她都要去日本。
去了日本,找到了吉澤,或許就能知道她身上所背負的究竟是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