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混蛋知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後藤幾乎是圓了眼,不知道是自己聽錯還又是這混蛋在發神經?表情也複雜的分不出究竟是該錯愕還是該生氣。
一眨眼吉澤就已經是站到面前,幾乎是要貼近般地說著,「我說...把衣服脫了!」
「吉...吉澤瞳!!妳這惡劣的混蛋吸血鬼,剛才偷窺的事情我都還沒找妳算帳,現在叫我把衣服脫了妳是怎樣?」冰山之下所隱藏的卻是炙熱的火山,一但沒了外層冰衣的束縛,獲得解放的火山一爆發起來可真是不得了,現在後藤正好就是這例子,冷酷的臉孔,微微瞇起的眸子以及緊握的拳頭切是在宣告的她的怒火,或許那拳下一秒就會落在吉澤臉上。
果然,後藤是出拳了,但卻是被吉澤反手握個正著,然後是一拋一甩,後藤便是以面朝床的姿勢落在床上,「吉澤瞳!妳...」想起身卻是被重力壓的動彈不得,難以想像這一切吉澤只用了單手便是完成。
「這些...怎麼來的?」像是害怕會因此再度弄傷似的,只趕輕輕觸摸著肌膚上不平的起伏,這些起伏直叫她不捨,她應該是沒有心的才是,但卻因此而感到心疼。
「這些?」後藤好半天了解吉澤所指的是什麼,也為著吉澤所作上的碰觸而感到...非不適的異樣感,反而似乎有點像是喜歡著這樣的接觸。
「對!」看樣子可能要多花點功夫了。
「舊傷而已,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弄得...」後藤悶悶地說著,因此她才寧可整年都穿著黑色長袖衣褲,然而這也有些是母親嚴厲的責打,當時的景象像是重現一般地在眼前浮起...
母親就像惡鬼一般,手中的藤條...甚至隨手可得的器具,一一不留情地落下,一切只因為自己沒有達成母親的要求,辜負了祖先的期望,身為後藤家的子孫而不能成為優秀的獵人是恥辱,這是惡夢,她無力擺脫的惡夢,只能按著規劃好的道路前進...
吉澤感覺到了後藤的顫抖,也明白使後藤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事情是因她而起,所以不應該在拖下去,誰知道下個百年之後會不會再度發生?「對不起...」
「?」後藤不明白吉澤為何要道歉,星眸那樣眨巴眨巴地看著吉澤。
不...請別那樣看我...這樣會讓我想起以前的那些...,灼燒自胸口散發似乎是在提醒著以往,吉澤連忙撇開眼淡淡地說著,「女孩子身上還是不要留疤的好...」
「那不是疤而是功勳。」後藤自嘲般地哼著,就像是提醒她後藤家戒條一般的可笑。
「這不是功勳!」吉澤反而比後藤還要激動,而是...「算了!可能會有些疼,忍耐點...」說完以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割開疤痕...
事實上,後藤只感覺到初始的刺痛以外,並無任何痛楚感,也在此,後藤卻對著自己的順從感到不可思議,望著手中的水晶,後藤又迷惑了起來,事情究竟是該繼續追問下去,還是就此打住?然後按著家族的祖訓、教廷的命令完成這次的任務?但這樣是不是會太草率了點?吉澤身上還蘊藏著太多的未知,而那些未知卻是重要的足以扭轉一切,記憶?對了!她可以提取水晶裡的記憶,事情的真相必定沒有吉澤所說的那麼簡單而已...
「我還是想問妳...」後藤冷不妨地開口,「為什麼水晶裡不會有妳的記憶?」按照吉澤對先祖所說的,水晶吸取了彼此的血液,理當會擁有彼此的記憶,但卻唯獨是缺少了吉澤的。
「因為...那不重要,好了!我不打擾妳休息了!」吉澤起身就是要往窗外走。
「等等...」後藤本想跟著起身,但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成了身上未著半縷,而肌膚變得是光滑無比,跟本看不出先前還有過那些怵目驚心的大小傷疤,「這是...」就像當初在橋邊吉澤的奇特舉動,輕輕一抹,不僅傷口消失,就連疤也不會留下。
「一點點小小的賠罪。」吉澤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很抱歉把妳的衣服弄壞了,我會照原樣設計還給妳的。」
「瞳...妳...」這原來就是她要她脫衣的原因,目的就是要為她去掉那些疤痕,一陣感動頓時又湧了上來,忘卻了先前的不快,「妳能不能...」後藤對於自己要提出的要求感到不安。
因為自己的不經意揭開了內心的傷疤,「好吧...我會在這裡一直等到妳睡著之後在離開的。」說完吉澤便越上陽台欄杆並且橫躺在上頭閉目養神。
良久...
「瞳...」除了後藤叫喚的聲音之外,也傳來些許的移動的聲響,
「嗯?」
「我睡不著...」被妳氣成那樣了誰還睡得著,後藤撇撇不願睜開眼的吉澤,「說點妳漫長生命中發生過的事好嗎?」
「傳說,只要月暈出現了就必定會起大風...」吉澤顧左右而言他,只願睜開一眼的她,朦朧地望著今晚的月色,「妳看...月亮是那樣圓的薄稀,就似要透明一般。」容易讓人喚起記憶。
後藤仰頭一望,高掛的月亮果然就像吉澤所形容的那樣,樹林也在此時沙沙作響,起風了...
「覺得冷嗎?」一眨眼就一件寬大的斗篷攏罩著後藤,暖意不只在身上也在心裡顯現。
「在想什麼?」後藤不怕危險也跟著坐上欄杆,她感覺到吉澤有別以往的沉默,殊不知吉澤是再刻意壓抑著自己。
「我嘛?哼...」她開始懷念起那愛笑的傻大姐...「跟妳說故事吧!主角...也是吸血鬼...」
吸血鬼本身就是疾病,因此無論多麼嚴重的瘟疫還是傳染病,都安然無恙,於是將過轉變不久後的幾十年,吉澤便與高橋前往了威尼斯,水都之下那個隱藏的處所,在教廷的追捕下的獨漏之處,在那裡吉澤見到了許多吸血鬼,然而全都是下僕,擁有部分力量但畏懼陽光畏懼一切的『族人』。
在那裡也遇上了一個是下僕糧食來源之一的女孩,小川麻琴...
小川來自附近淳樸的農村,就像當初的她與梨華一般,成天為了農事而煩惱,這為其十幾年的生活在小川被捉來之後宣告結束。
吉澤很欣賞小川的真誠,同時也在她身上看到了不可能再出現的影子,兩個應該不會再出現的身影,居然在同一時間重合,儘管吉澤明白不是...她們。
「我笨手笨腳的,什麼事都做不好。」小川垂下眼黯然地說著,白天她又被酒店老闆給責罵了,這是她的工作之一,白天就有如常人一般地在酒店工作,夜裡就是提供下僕飲用血液。
「不會的,妳很聰明,只是過於熱心了些而已。」也是那樣的月暈出現,風與往常不同的吹著。
「真的?!妳真的這樣認為?」小川又驚又喜,因為從來沒人這樣說過她,除了...高橋,現在高橋不在,她被吉澤派去偵查怪物獵人的行蹤,也因此她才能好好地找吉澤述說內心話。
「妳對於永恆的定義是什麼?」吉澤明白了小川的意思,但是以她現在來說根本沒辦法達成。
「嗯...我不是懂很多啦!但是這樣的話能夠完成很多事情吧?」比如說跟心愛的人相守。
「永恆是很孤獨的...」特別她還是因復仇而踏入...
「如果妳覺得一個人很孤獨,沒有勇氣在走下去的話,那我來陪妳,反正我什麼沒有,勇氣最多!」小川拍拍胸脯後又露出了她那靦腆、憨憨的笑容。
「小麻...」吉澤心念一動...這是她第一次想要轉換人的念頭,過是一場美麗的錯誤,但是她不後悔,雖然這樣對過來說很對不起,但在過身上卻隱悉能見到『她』的影子...
順著頸部那跳動的脈搏,吉澤張開了獠牙,然而才刺入沒多久,門卻是驀然地被撞開,衝進來的是下僕們,它們恐懼著小川成為上者,於是要搶在那只定下了牙印,還來不及作上血的契約之前...
「小麻!!」下僕分做兩邊,成了人海戰術,隔開了吉澤與小川,在接近那日子的吉澤只能發揮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
「阿吉!!」小川被倒抬走發出了驚恐的尖叫,除了她被帶走,她也看到吉澤被拖往另一個方向。
「你們這群卑劣的下僕!膽敢放肆?!」驅走不了人潮,吉澤被推入了砌到一半的牆壁,視線一點一點地減少,甚至到最後是完全黑暗。
「阿吉!!」隱約還能聽到小川的尖叫,不同於吉澤,她卻是被帶往處所的最高點,然後被俘綁在木柱之上,轉換的儀式被中斷,使得小川只能擁有下僕般的力量,也擁有著下僕的一切弱點,比如說.........陽光,宛如觀星一般地,渾圓一體的屋頂慢慢地開出了口...
「小麻!!」混帳東西!狹小的空間,只能勉強地舉拳搥著,悶熱的氣流讓人被覺得不耐,最後耳裡似乎是聽到了小川最後的尖叫...「小麻!!」吉澤更是猛力的搥著。
好不容易才槌出一小道裂縫,接著越裂越大,除了吉澤在搥之外牆的另一頭也似乎有人也抱持著一樣的想法,很快的,牆就崩裂開來,露出了另一頭也就是高橋的臉,「主上?妳怎麼在這裡?小麻呢?小麻沒跟妳在一起嗎?」高橋一臉著急也是不解,才查出怪物獵人的位置以後便是趕回來的她,沒找到吉澤,卻是聽到了牆壁發出咚咚的撞擊聲,跟著裂縫挖掘著,卻赫然發現吉澤在裡面。
「咳咳咳...」吉澤一連就是先咳了好幾下,讓著新鮮的空氣替代掉肺部裡的污濁,接著她二話不說搖搖晃晃地就往小川被帶走的方向前進。
「主上?」高橋雖是不解但還是跟了上去,然而接下來看到的畫面,卻是讓她不敢相信,一具遭受過灼燒的屍體...
吉澤慢慢走了過去,顫抖地伸出指頭,不料才輕輕一碰卻是化成了灰燼,「小麻...」她是那樣單純的女孩,甚至還沒有跟著小愛告白,居然就這樣...,吉澤不難想像小川究竟是遭受到多大的痛苦,因為梨華當日被處以火刑的景象又在眼前浮現,熊熊烈火,漫天黑煙,一張張圍觀的偽善,梨華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小川的時候也是,她們都沒有做錯什麼,為何要這樣對帶她們?
這是頭一次的,吉澤發狂了,一股作氣地把內心幾乎要淡去的黑暗重現,深沉黑暗的氣勢頓時釋放出來,回復到了五百多年前的她,只為復仇而活的罪惡。
「妳居然還這樣殘殺同伴?」好不容易在等待到的『她』,吉澤卻沒有要按照約定的意思。
「同伴?像這種下等的東西,連當我的糧食都不配...」吉澤踏碎了某下僕的屍體,望著化為戰場的廣場,滿目瘡痍甚至是佈滿了教廷獵人僧侶以及下僕的屍體,吉澤又開口了,「這回合算打平了,後藤真希,那個約定我會在等妳的...」
會在等妳的...在此又多等待了一百多年...
「那個吸血鬼...是在說妳吧?」後藤知道這是吉澤的往事,在那悶沉的壓抑裡,是屬於人類般的情感。
「小麻的事,就像是在諷刺我一樣。」吉澤沒有否認,梨華的時候她沒有力量而無能為力,但是現在有了力量,小川她還是無能為力...
「那不是妳的錯...」後藤跳下欄杆,將吉澤的臉扳往自己的方向,「其實妳也很明白,不管是誰,那都不是妳的錯。」從有記憶以來的教導,與著現實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衝突,誰正誰邪全沒個準,即使如此,後藤卻是先選擇相信吉澤。
「所以...請別在這樣自責...」秋波流轉,後藤順這樣迷惘的情緒,在吉澤唇上輕啄。
「別這樣誘惑我...」吉澤聲音突然是變的很沙啞,像是有磁性一般,同樣也充滿了誘惑力,她翻身而立之後才發現,除了剛才給的斗篷之外,後藤只簡單地穿了件浴袍,微微半敞的白皙,展現的是足以讓任何人都瘋狂的迷戀,本能與著理智作上了拉鋸,但最後還是會引發起理智的戰敗。
由輕輕啄在啄,到最後一點也不怕空氣不夠用般似的熱切,唇與唇作上了最大的接觸,兩舌也是那樣的交纏,刮去了腔內的空氣,取而代之的是慾望的降臨,地點由陽台慢慢轉移,無視障礙般地雙雙倒在大床之上,額上、鼻尖、臉頰,甚至是耳珠也不放過,搶著在彼此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吉澤順著鼻吻、臉頰而下,越過頸部而直落到了後藤的鎖骨,然而接下來吉澤卻是停住了...
水晶...在發光,發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雖是那樣微淡,但如強光一般刺眼,甚至刺入內心記憶,提醒了吉澤...
「對...對不起...」吉澤看了看周圍再看看自己還有後藤,她驚恐地倒退了好幾步,幾乎是讓自己摔下床一般在奪門而出,隨著『碰』的一聲之後,吉澤卻是靠著門猛烈地喘息。
不!我到底在幹什麼?我不應該這麼做的,這樣下去我是又會...,吉澤忽然對此感到恐懼,她完全抵抗不了後藤對她的溫柔,就在五百多年前的時候一樣,沉淪之後,就會要再度...等待...
我不能對不起梨華...吉澤逼迫著自己這樣想著,也逼著自己拽著胸前的十字架,任著灼燒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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