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圭、充代和裕子的手藝真不是蓋的,瞳慢條斯理地收回證明的身分文件,馬車是預先租好的,不然以貴族卻是騎馬地前來,怎麼樣說服力都不太夠。
「三叔公……」看著一旁的希美扳著指頭不停念著。
「小辻妳在幹麼?」
「我在數啊!哎呀!我剛數到那了?」
「笨蛋!妳數那幹麼啊?那堆是我唬弄他的,我們上哪去找那麼多親戚啊?」就算要有也現在多半是墳上的一堆草。
「快走吧!還有!先把馬車給還了。」
皇城果然是皇城,堂皇富麗的程度是其他城鎮所比擬不上的,主僕三人看的是直目瞪口呆,入眼便是五條有一定距離的石橋,石橋之下除了先前的護城河之外,便還有條供給用水、遊玩的小河,放眼過去河面上小船三三兩兩地行駛著。
在將視線擺回前方,寬廣彷彿見不到底的大道林立了各式商店,比幾之前的瓦爾哈爾村規模更是大出不知多少倍
「喔~~~!」
「嗚~~~!」
希美跟麻琴兩人不用裝也十足像個第一次進城的鄉下土豹子,見著一樣就對著一樣發出讚嘆,弄得瞳不知鼓勵繼續表演還是該制止她們,畢竟這趟可不是來玩的,驀然她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
「怎麼了主上?」幾乎快要玩過頭的兩人好不容易才發現瞳站在原地不動,似乎是在煩惱什麼。
「我不知道絢香她們住那…」她只知道在某個大道上而已。
「怎…怎麼辦?」幸好她們的行李不會很多,不然以這樣馬車還了,東西都得自己拿的情況,肯定會累死人。
「怎麼辦?隨便去找個人問路啊!」
「喔!」希美聽了,連忙物色詢問對象,沒多久她便是找了位路過女子詢問,「呃~請問一下,這位大嬸…」
「啊?妳叫誰?」被希美攔下的女子卻是杏眼圓瞪彷彿要吃人一樣,「妳剛剛叫我什麼?」大有妳有膽在喊一次老娘不給妳點顏色瞧瞧的氣勢在。
真是個笨蛋!「呃~這位姐姐,請問絢香府上怎麼走?」瞳連忙把嚇傻的希美拉到身後,自己則揚著笑臉打圓場。
「對不起,我不知道。」真是夢幻美少年,女子不單十指交握臉上還閃爍不明星星,「如果不嫌棄…」
「對不起!我們有要事要辦!」說完主僕三人連忙抓好行李,轉眼就跑個沒影。
「呼~嚇死我了!」直到能看不到那女子以後,三人才敢停下喘氣,「這裡的人都好可怕!」希美心有餘悸地說著。
妳才比較可怕勒!「來之前不是交代好了嗎?這裡的人都跟裕子一樣很在意年紀的。」瞳、麻琴既是好笑是又沒好氣。
「可是…明明就是大嬸呀!」希美噱著嘴不服氣地說著,兩人都被她的率直給逗笑了,那裡還說得出責怪的話來。
算算這樣也被浪費了不少時間,三人還是得趕快找到絢香的住所,不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正好這時前方便是路過了名男子。
「小麻妳去!」瞳推了推麻琴,眼裡還有著別跟希美一樣的意思。
沒辦法,誰叫她現在的角色是僕人,麻琴只好是硬著頭皮上前「不好意思,請問您知不知道有位名為絢香的女子,然後她的府上該怎麼走?」
「絢香?俺住這這麼久了沒聽說過這個人。」男子操著一口濃重的口音,聽的麻琴是一臉莫名其妙,她唯一聽的懂的就是這名男子在這裡住了很久。
再說因為瞳不太記得絢香她們是用什麼化名,因此只能按照自己的稱呼來碰運氣。
有希望!「不不不!我們很肯定有這個人,她府上還有位舞小姐,她們都是住這的貴族。」
然而不只麻琴只懂這句,連瞳、希美也是,但不管怎麼說,至少比起剛的那名女子還來得有希望。
「啊!是里木絢香小姐啊!」一提到是貴族而且府上另一位名人,男子終於是恍然大悟。
「是是是!就是她,請問該怎麼走?」希望從渺茫小火擴散到如火炬一般光明。
「諾!從這裡直走,過了第一個大街左轉,之後在第二個路口右轉,右轉之後還要在右轉……」男子既是口沫橫飛又是比手畫腳地說著,只是他的口音實在是讓三人聽了暈頭轉向。
也沒有辦法,只好是茫然地照著男子所說的尋找,直到斜陽西下甚至是懷疑男子在騙她們之時,三人才找到了絢香的府第。
「終於到了…」
望著面前的寬大豪宅,瞳喃喃自語著,老實說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複雜的連自己的分不出來是屬於何種情緒,算了!再這樣多想下去的就不是她了,不管怎麼樣還是上前應門吧!
守門的年輕警衛老早就注意到了這站在門外不斷打量宅子的三人,只是因為三人沒有其他什麼奇怪的動作,不然他早就跑出來趕人了,現在人一靠近自然是執行他的職務,「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的!麻煩請通報一聲,是優希子爵來訪。」即使到了門前,還是得注意些,因此瞳便是讓麻琴通報假名,另外又多暗自附上她的戒指。
在見到那枚戒指之前,年輕警衛對於子爵這稱呼感到懷疑,那裡有貴族會這樣子前來拜訪的,簡簡單單的兩名隨從,並且手上還提了數個行曩,怎麼看都不像個貴族,然而在此之後他眼中雖閃過一抹訝異,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客氣說著,「好的!請稍等。」接著人便是跑向主屋。
「這樣沒問題嗎?」麻琴忍不住揣了揣行曩裡的某些金屬物體,「還是要換個其他的過去?」那枚戒指她跟希美也只看過那麼一次,說要是證明身份感覺上還頗困難的。
「不用!這樣就好!」瞳十分有自信地說著,只要是她們兩其中一個見了…
「實在是很不好意思…」沒多久便是看見那年輕警衛氣喘噓噓地跑來,臉上滿是惶恐之情,「卑職怠慢了,您請近您請近!」
接回過戒指,瞳對他笑了笑,「沒事!你做的很好!」
「是的!」年輕警衛連忙跺了歩行禮,「十分感謝您的稱讚。」
對此,麻琴、希美兩雖然覺得奇怪不過她們也時間去疑惑,背好行囊連忙是跟上瞳的腳步,門前正有位黃衣女子對她們笑著,看樣子就像是在等她們一樣。
「妳來了…」
「嗯!我來了!」
沒有久後重逢的擁抱,只有簡短地幾個字,其中間的氣氛讓麻琴、希美實在是很不能懂。
「小麻跟小辻長大了呢!」黃衣女子笑著說,「記得那時候才那麼小小一隻。」
雖然那時候她們年紀尚幼,不過對於黃衣女子還是十分有印象,只見兩人一左一右地撲上,親親熱熱地喊了聲,「絢香姐姐~~」
見絢香格格笑地接受了兩人的獻吻,看得瞳不禁也露出一抹微笑,「要親的話等等到進了屋在親吧!」方才還不是在喊累的人嗎?
「看我光顧著說話的!」絢香吐吐舌頭,「快進來吧!」一面領著進屋一面幫忙提著行曩,「這一路上很累嗎?」
「還好!」騎慣了馬對於馬車這東西實在是不能適應,雖然是很舒適沒有錯但也讓瞳坐的是腰酸背痛,與其這樣受罪還不如騎馬來的好些。
「這位是瞳。」
絢香領著三人一一介紹給宅子裡的僕人,「以後有外人在的話要喊她一聲優希子爵,其他時間要…」
「不用多介紹了,這樣就好!」瞳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她們的身分,多一個人知道就她們多一分危險。
「她們的口風很緊的,妳不用擔心。」絢香笑了笑,這裡的女孩都是由她受於訓練之後在送至皇宮或是貴族家裡當女僕,用意就像她們在這一樣打探各類消息,「這是麻琴、希美,平時喚她們小麻跟小辻就可以了。」
「舞呢?」打從進到這宅子以來她卻是沒見著另一個高挑身影。
「快下值了呢!」看看壁上的大掛鍾,絢香估計時間也快差不多,「妳要先到房間休息一下嗎?」
「不了,我只想先坐下然後好好地喝點東西。」
「那好吧!舞美、友理奈、佐紀妳們帶著她們把這些拿到樓上去。」讓幾個女孩先送麻琴、希美上樓,絢香自己則領著瞳到餐廳,「喝點什麼呢?」
「嗯…這時候喝酒好像不好,那就隨便給我個果汁好了。」她記得絢香最常弄些果子酒要不然就是果汁之類的放在陰涼處。
「那妳坐在那裡等一下。」隨意指了個位置後絢香便開始忙碌。
也就在這時候瞳才能好好打量絢香,她看上去一點也沒變,唯一改變的就算是服裝方面了,紫藤貴族夫人們標準蓬鬆長裙、燈籠袖,髮型上則是隨著天氣、心情作為改變,像現在就配合做家事那樣地盤起。
改變了,一切都改變了。
若以往瞳必定會拉著絢香或是舞比手畫腳地敘訴自己發生過了什麼事,對於這樣說得紅光滿面的她,她們只會默默地聽著然後在給予一杯飲料,就像現在這樣…
「請用~」絢香笑笑地遞上,正逢下午時分,飲上這樣一杯的新鮮果汁在好也不過了。
「啊!謝謝!」瞳回過神來連忙接過,「啊~還是一樣好喝!」酸酸甜甜的滋味掃去了一些疲勞。
絢香打趣地說著,「那我可就多謝王上金口了!」接著語氣一轉,換成了像感嘆一樣的口吻「妳變很多了呢!」
這時候絢香就像個姐姐一樣,對於後輩的成長感到喜悅也感到微微地堪憂。
「人總是會變的。」瞳搖晃著杯子像是想把它搖出什麼來一樣,「難道妳不希望我有所改變?」
「當然不是這樣,只是…」隱隱約約對此感覺到不安,她們當年的抽身不知是否給於不好的影響,絢香在內心嘆了口氣,「那換點其他的說吧!」
「妳來這最主要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當她與舞收到裕子三人的來信時確實地嚇了好大一跳,一族之王親自潛入敵方陣地,還不單只是這樣而且人要混入皇宮。
如果是需要王來收集情報,那她們也不用在幹下去了,直接包袱收收回族就好,不由得對於瞳的舉動感到亂來。
「其實我這次打算來找兩個人,除了傳說中不管什麼樣的病人只要一經過她手就能治癒的平姬,還有另一個人…」
「誰?」
擺正了個姿勢,瞳很認真地問著絢香,「當初率兵攻打我族的那個將領是誰?」
「將領?」一場戰爭的將領何其多,誰又知道瞳所說的到底是那一個。
「不知道嗎?我記得那時候,在面前的是一個看上去很冷漠的將領,年紀不大,大概跟我差不多,喔!可能還會大上一點點,還有!我也敢肯定的是,那人是個貴族女孩,因為她的鎧甲很新,應該是用不了多少次。」連一道刮痕也沒有。
貴族女孩…範圍小了點,但還是不完全「那她姓什麼?比如說旌旗的樣式、徽章。」
「呃…」問到這個瞳就犯愁了,她只知道人家的名字而已那還知道人家姓什麼,更不要說是旌旗的樣式、徽章了。
再說瞳忘卻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當初那名士兵叫女孩的稱呼,是殿下而不是閣下,單以這項的差距就讓著她往另一個階層方向尋找。
「雖然暫時把族務委託給了貴子,但時間上還是很有限。」瞳一口氣把杯裡的東西喝完,砰的一聲擺回桌上,「因此我需要妳們的幫忙…」
而這,是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