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英國…倫敦….
一棟靠海的私人豪宅裡,一女子正懶洋洋地坐在陽台上吹風、看海….
「瞳!不要再吹風了!快進來!小夏來了唷!」平家自庭院那對著樓上大叫。

「好..馬上來….」

「嗯…好了~這樣子就差不多了,在一個禮拜左右,石膏就可拆下來」小夏,安倍夏美,組織裡所屬醫生之一,與飯田不同,她偏向於復健之類的,此時她正細心地爲吉澤換藥、纏繞紗布。

「謝謝你…小夏!」吉澤望著窗外,任憑著安倍動作「還有..平家大姐…謝謝妳…」
「哎呀..妳不用那麼客氣啦!這些是應該的….」平家說著,看到吉澤傷勢好轉,她也覺得高興…

幾個月前,也就是那天,收到情報而覺得不對勁的她,早中澤一歩到達淳君大樓,尋找了一會,最後在頂樓那裡發現到重傷且快昏迷的吉澤,看到她,平家二話不說,連忙用著直升機帶著吉澤離開。

左手複雜性骨折,肋骨斷了兩根,其中一根還刺穿肺部,再加上其他大小不一泛血傷口,情況顯的十分危急,動員到全組織裡醫學部所有外科,連圭織也被找來,經過十到十四個小時左右的長時間搶救,好不容易才將吉澤從鬼門關搶回。

那時候好險…要是在晚上個十分鐘…,每次回想起來,平家總要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錯吧!以這個速度來看,妳的傷很快就會好起來了!」安倍換了個方向,繼續纏繞著。

「是嗎…」吉澤仍是望著窗外,淡淡地說著「就算身體的傷好了,結了痂了,但是…心裡的傷…卻怎麼樣也好不了….」

「瞳…」安倍停下動作,「我們回去日本好嗎?去跟她說清楚!大家都知道那件事其實不是妳的錯….」

「不了….就讓她這樣以為吧!」吉澤拉回了視線,眼神裡充滿了濃濃的哀愁「這樣子,我對她們的債應該就算是還了吧?」

「瞳….」看到吉澤這樣,平家跟安倍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對了.. 平家大姐…拜託妳,不要把我的消息說出去!就算是裕子也不要說,特別是美貴……」停了一下,「還有我想在這裡念大學,可以嗎?」

「耶~爲什麼不讓她們知道?」平家不明白;「就算妳現在不說,等到妳繼位的那天全組織裡的幹部都會出席的,到時候…...」

「到時候在說好嗎?」吉澤打斷了她的話「至少…至少在這段期間….我….不想..」

「好吧..也只好這樣了,妳的要求我會去處理的…..妳就安心養傷吧!小夏,不好意思,瞳就拜託你照顧了…」
現在只能希望時間能撫平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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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地過去了
日本,這日到了沙耶香的祭日…..
後藤帶著加護,提著掃墓用的一些東西慢慢走在往墓園的路上,到了墓園,卻發現一名黑衣女子站在那拜著,走近一看,卻發現女子居然是中澤。

「裕子….」如同藤本他們,後藤也開始直呼中澤的名字「日安!」

「哎呀~是妳們啊!日安!」中澤轉過身,接著是一臉疑惑「妳們怎麼會來這裡?怎麼會拿著….」鮮花、掃墓用具….

「這個啊..是美貴告訴我們的,她說姐姐的墓在這裡….」
「原來如此…」因為除了她,也只有幾個人才知道紗耶香的墓在這裡,突然看到後藤的出現,難怪她這番訝異….

向中澤點頭示意後,後藤與加護開始上香…
「姐姐…,我找了妳好久好久,沒想到居然會這裡找到妳…對不起!這麼晚才來看妳,妳看這是亞依喔!她長大很多了吧!……………….」後藤對著墓碑緩緩說著自己、加護這些年來發生的事,遲疑了一會後,她也說著自己和吉澤之間的事….

等兩人祭拜完後,中澤突然從車內拿了本紅色日記本給後藤,「這個…是紗耶香的日記…因為不知道放到哪裡了,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妳就拿去吧!畢竟紗耶香的遺物妳有權拿走….」

「謝謝妳..裕子」接過日記,後藤不自覺地摸了一下頸子上的項鍊…..
「好啦!我有事..先走了….」
「嗯~再見…」望著寶藍色的藍寶捷尼長揚而去後,後藤便重新回到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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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英國…..豪宅裡…
「瞳?妳有沒有看到我的………研究報告?!」安倍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邊找著東西便問著,當她走到二樓客廳的時候,卻看見吉澤一人坐在陽台邊上,身子一副要掉不掉的樣子,嚇的她連忙衝去把吉澤拖下來….

「瞳!妳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耶~!唔~好臭…妳在幹什麼啊?!」安倍又急又怒地說著。

「唷後~嗨~小夏…」吉澤舉起高腳酒杯向安倍示意著。

「嗨什麼嗨啊妳!妳知不知道這樣子坐在這裡很危險的?」

「喝..不要緊的,我有防範措施啊…」她指了指陽台的柱子

安倍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了條繩子…..
「這是什麼….」青筋微微暴起..
「防範措施,繩子是也…」

「是嗎..那妳腰上的是什麼東西…..」
吉澤摸了摸,發現到,她腰間長條、軟性、順著腰圍的只有一樣…….她的皮帶!「嘿嘿…..」打了個酒嗝,她乾笑著。

「兩頭都綁在柱子上!妳是要防範什麼東西啊妳!」安倍生氣地說著,她一生起氣來,碎碎唸的毛病就出現了「妳知不知道要是掉下去怎麼辦?還有妳的身體還沒好就這樣…….@$$%$%$^….」

吉澤靜靜地邊聽著安倍碎唸,邊喝著酒望著庭院….

「不要再喝了!」一把奪過杯子;一二三……,這孩子到底是喝了多少啊?怎麼空瓶子那麼多…安倍皺著眉頭心想著。

見杯子被拿走,吉澤不以為意地直接拿起整瓶喝起…..

「瞳!!」妳是多拉A夢嗎?還是日日野晴矢?居然隨便一摸就有一瓶出現。

「小夏..妳讓我喝吧!好不好?….今天,是她的忌日….」吉澤單手掩面,聲音極是壓抑說著。
「…….好吧!」一聽到是紗耶香的忌日,安倍也不好堅持什麼,「就這瓶而已喔!妳不准再開其他的!聽到沒?」
「嗯~」吉澤點頭答應著,安倍又不放心地交代一聲後便下樓去了….

等安倍走後….
「噁噁~~嘔嘔~!」像是承受不住般,吉澤突然衝到浴室裡吐了起來,像是要吐乾淨身上的罪惡一樣,拼了命去吐著嘔著,吐完之後,「哈哈哈…」吉澤嘲弄般地發出空洞著笑聲笑著自己,然後舉起酒瓶又灌了起來,如此一直反覆…….

「住手!」突然地,一隻手奪走了酒瓶,吉澤勉強地看過去,竟是去而復返的安倍,「我就知道!瞳!妳身體沒好還這樣喝!妳在找死嗎?」

「呵呵~」吉澤苦笑著「人家說酒能麻醉掉人的心志,我想麻醉掉我自己,看看能不能不再那麼難受?」
「但是啊!這酒,在我喝起來,每一口卻都像是在喝血一樣…..」

「是血啊!妳看!」半躺著的她舉起雙手,痛苦地說著「小夏,妳看到了嗎?這上面全部都是血啊!我的雙手沾滿了血腥,每一滴,都是紗耶香的!」

「真希說的對,像我這樣從裡到外都沾滿血腥的人,怎麼能有資格……」

「別說了!瞳!」安倍心疼地抱住吉澤「別說了….」

「真的是好恨著自己啊!…小夏!妳那裡有麻醉劑吧?能為我打上一針嗎?好不好?」

「瞳..妳在胡說些什麼?那不能亂打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那個夢能不能不要來…..妳知道嗎?每次到最後…我看到的都是紗耶香死的那瞬間和真希她那雙怨恨的眼神…真希她說著,吉澤!都是妳的錯!我姐姐的死一切全都是妳的錯!要不是因為妳,我姐姐也不會死…我恨妳…」

「她恨我啊~她是那樣的恨我啊….哈哈哈…」吉澤瘋狂地笑著「她恨我啊….」

看著吉澤陷入半瘋狂的模樣,安倍含著淚取出了一只針筒,然後插入了吉澤後頸….

吉澤連叫也沒叫,身子震了一下後,便一動也不動地倒在安倍懷裡….
安倍環抱著吉澤像是哄孩子一般地拍她,一邊拍一邊說著「好好睡!瞳,好好睡…..」
神啊~就請祢不要再讓這孩子痛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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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闔上日記,後藤坐在沙發那,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這時,加護一蹦一跳地從二樓下來,看到後藤在發呆,忍不住出聲詢問「姐?你怎麼了?」

「啊?」被加護這樣一叫,後藤才回過神「沒事!亞依,你要出去嗎?」因為她看到加護背著背包,一副要出去的樣子。

「是阿!跟小過約好了!」加護邊穿著鞋說著,「啊!對了!姐!亞彌姐姐找妳唷!記得回她電話!好啦~我出門了!」


「真希?怎麼最近一直在發呆?」
回過松浦電話,兩人便約好出來逛逛、敗家,像現在因兩人走累了,遂走進附近一家咖啡廳小歇一會。

「咦?不!沒事!」後藤掩飾性地啜了口飲料「我們剛剛說到哪?」

「真希…..」松浦有些皺眉頭「自從那天妳拿了那本日記後,變的好像沒什麼精神,也常常在發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低頭思考了一會,後藤咬了咬下唇說著「呐~亞彌,妳現在…對她有什麼感覺?」她自然是指吉澤「如果說,美貴她..她也和她一樣,妳會怎麼辦?」
就某方面來說,她和松浦一樣…..

「這個啊….」松浦歪著頭思考了一下,隨即拆穿後藤真正的用意「其實第一個問題是在問妳自己吧?妳對她現在的感覺呢?」

「我不知道….其實我很亂。」後藤攪拌著吸管「看完姐姐的日記後,我對她的感覺真的好複雜。分不清楚那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這樣啊….如果妳分不出來的話去問問看裕子吧!我想她的話應該都是正確的!」
「咦?」後藤覺得松浦好像知道些什麼
「老實告訴妳吧!」松浦狡黠地眨眨眼「其實呢!我早就知道美貴她的另一個身分!」

難掩訝異,後藤愣愣地看著松浦,「剛開始我也很不安,常常藉一些小事情要美貴晚上跑來我家陪我;也常常跟她為了小事吵架,爲了就是要美貴多注意我一些,不要再去出什麼任務。」松浦笑了笑,「妳知道嗎?吉吉對美貴來說是那麼地重要!很多事情美貴她第一個想到不是我,反而是吉吉。有的時候我真的好忌妒她,忌妒她可以擁有另一個美貴。可是呢!看到美貴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又覺得,如果吉吉在就好了」停了一下,松浦又笑著說「如果美貴覺得快樂的話,那麼我也就會很快樂….」

「亞彌…」真是個傻女孩,不僅她傻,大家都傻,全部都是無藥可救的傻子。
「走吧!我們去找裕子!」松浦起身拉著後藤「有時候,當局者不能清的時候,就只好求助局外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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