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進入眼簾的景象卻不是藍天白雲,也不是圍觀的一張張臉孔更不是一雙雙改變後的眼神。
米白色...?直過了好半天,真希才想起來這是大帳帳幕的顏色,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怎麼不知道?等等...在一片昏昏沉沉中她好像見著了瞳的臉孔,以及一些細碎的討論聲。
「請妳一定要平安無事...」
這句話是誰說的呢?是母后嗎?「小真希小真希」母親張開雙臂笑容卻與自小生長的花園如漩渦一般不斷扭曲,別走!她伸手便想拉住母親,別丟下我!
腳下突然騰空身子便整個兒往下墬,讓同樣的恐懼籠罩真希直覺得想尖叫,但喉嚨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她緊張的雙手不住胡亂揮舞,好不容易才抓了著一樣東西,定睛一看卻是她的劍柄,挾參著大量星散火花,劍身突然『砰!』一聲斷開,真希只能再一次下墬...
「別怕!我在...」最終她落入一個溫暖懷抱,懷抱的主人是這樣對她說的,「別怕...」
「真希姐姐,妳醒啦!」希美蹦蹦跳跳地跳到舖前,至於為何不是兩小?自然又是被差遣去幫米蒂大嬸的忙了。
「我...我昏了多久?」唔!什麼東西味道這麼重?真希忍不住皺了皺眉。
「呃...大概是一天多吧?」正確的時間她也搞不清楚,只記得自己來來回回走了五次指頭的數目,「太好了真希姐姐妳醒了,我去告訴王上她一定很高興的。」
「別去!」真希沒好氣地坐起身子,「現在別跟我提到她。」
「那好吧不提就不提嘍!」希美聳聳肩轉身便捧出一碗〝黑湯〞,「充代阿姨說喝下去以後妳就會好多了。」
「一定得喝嗎?」原來味道就是從這裡來!真希心想。雖然藥的總類不盡相同,但她實在很怕這種看似來路不明的藥,「一 定!」希美拉長音的說著,「吃完以後還有...嗯?小米粥要吃喔!」咦?是要粥先還是藥先?希美很顯然是忘記了先後順序。
「好苦...」〝黑湯〞真希只喝了一口就便說不喝了,這味道苦得實在讓人難以入口,「不行不行,充代阿姨說只要喝一次就好了,不然她會開很多很多的藥要妳慢慢吃。」無奈之於真希只好在希美眨巴眨巴的注視下勉強喝完。
「真希姐姐這個給妳。」看到真希苦到皺起一張臉的模樣,希美也是心有戚戚焉,只見她取出一只小袋,從裡面找了兩顆用藍色包裝紙包成的小東西放到真希手裡,「這是小辻最喜歡的亮晶晶糖果喔」說著說著自己也打開包裝吃了一顆,「這樣就不會苦了喔」真希讓希美的純真給逗笑了。
「謝謝妳嘍!小辻。」看著希美便讓她想起了亞依,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同她還以為亞依站在面前。
「這個也要吃喔!」而且還是王上特別交代的。
「好甜...又好苦。」同樣的真希吃了一口以後便說不吃了,她的嘴裡充滿了又甜又焦的味道。
「咦?可是王上...」希美自知失言連忙塞了一口到嘴裡堵話,「噁好難吃!」
「她怎麼樣?」真希好奇地一問,難不成這碗洲跟瞳有關。
「沒有沒有。」希美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這個我收走了喔!」說完便端著碗慌慌張張地跑到帳外,真希思索了一下後便悄悄的跟了出去。
「沒吃完?」瞳一臉鐵青地瞪著希美拿回來的小米粥,「我不是說一定要給她吃的嗎?等等!小辻妳有說這是我弄的嗎?」
「沒有。」要是說了回來的可能只是碗的碎片。
那就怪了!瞳撥了撥因汗水而垂下的前髮,為了了表她小小的歉意,瞳從昨晚便在灶前忙進忙出,「她沒有說味道怎麼樣嗎?」聞起來應該是還好啊?心裡雖然直覺得不可能可她還是舀了一匙送入口裡。
「呸!」這還能吃嗎這?才一口瞳立刻都吐了出來,也因為這一口讓她知道了原因,她怎麼會把給糖當成鹽的放下去並且煮到發焦?瞳一言不發的坐下然後生起自己的悶氣。
「唔真的很難吃。」聞聲瞳扭過頭去,卻發現原本應該是希美所站的位置卻換成了真希,只見她輕蹙娥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粥,「不僅焦了又太甜。」甜得簡直讓她只感到心頭滿是暖洋洋。
「不要吃啦!」要是又生病了怎麼辦?瞳沒好氣的一把奪過碗唏哩呼魯的灌下,「尼護能菜星砰!」除了口齒不清外她還窘的臉色大紅,然而讓她更為發紅的事情在後面,真希居然破天荒的上前吻了瞳,唇舌交接的結果就連天上甘津也比不上口中甜蜜。
「妳會鬧肚子的。」一吻方休,瞳喘著氣地說著而雙臂也在不知何時摟住了真希。
然而真希笑了笑伸出拇指抹去瞳嘴邊殘渣,接著卻極度充滿誘惑力的輕輕一舔,佳人在懷卻又對自己做出這番舉動,瞳差點暈眩的就讓慾望控制了自己,「要也會有妳陪我的,笨蛋!」有什麼比現在更能讓她備覺得瞳的可愛,她似乎可以感覺到瞳正嘗試著些許的改變。
喔!大神呀!她笑起來可真美的不是嗎?瞳只能摸著嘴唇愣愣站在原地看著真希離去。
「妳不應該上來的。」高聳林木間,真希卻站在頂端那眺望著遠方,循著聲音看去只見瞳一手扶著樹幹的站在右側樹枝上,「這裡通常風很大。」她一臉平和的說著。
「別把我想得太嬌弱。」藉著〝黑湯〞真希的身子早就回復的跟以前一樣健壯,「我可不是什麼柔弱的花瓶...公主。」她像是確認般的頓了頓。
「哈!」瞳非旦沒有糾正真希反而是哈哈大笑,「的確不是什麼柔弱花瓶公主,妳是個超無禮的野蠻公主。」
「妳才野蠻呢!臭蠻子!」真希嘟嘴不滿地說著,紫藤人眼中崎玉族是蠻子,但在崎玉族眼中紫藤人又何嘗不是蠻子?
然而瞳卻沒有反駁,她只是看著,在那遙遠的另一端。
以金黃雲彩作為開路,賦諸應有任務的太陽之車正緩緩地自光殿出發,車身旁所佇列的光箭帶著紫金落入塵間,從遙遠的那一端山脊開始,大地便在這瞬間逐漸轉為甦醒,沐浴在此開拓過來的暖光下,眼睛潤潤的心裡也莫名的只存著感動,感覺和那時候一樣納!真希不禁偷偷覷了瞳一眼。
「妳看,這是大神所賜給我們的家。」順風張臂慢慢掃著,瞳的神情中滿是無盡的驕傲以及得意,「從那裡到這裡全部都是!」
「哼!誰跟妳那是我們的家啊?」真希故意發出不滿,她可還沒這個打算呢!
瞳只是笑了笑又接著說,「在而大神的恩賜下,我族學著如何跟自然作朋友也學著開墾、耕織、漁獵、畜牧等等一切一切。」她的語調很慢很慢像是在說故事一樣說出他們的歷史,「當一切自給自足後,我族也開始學著跟外界打交道。」
語調一轉卻轉成了沉痛,「不知道由那任祖先開始,我族便服從於紫藤國,也從那時候開始,這裡不再自給自足,大部分的糧食、牲畜、礦石等都必須當成貢金上繳,除了那些以外我族每隔幾年還必須送數名少男少女入京。」
聽到此真希不由得心沉了一下,她不知道她的國家是這樣壓榨其他臣服者,她突然想起前皇家教師-老老垂已的智者曾經偷偷說過與蠻族爆發戰爭的真相,「老弱在挨餓青壯則當奴隸,原有的家園被燒成一片白地,倉卒逃亡的結果卻是人口大量流失,糧食、牲畜等更是少的可憐。」
「無力重新開拓的結果,最後,我們只得掠奪。」
話語到此為止,瞳閉上眼緩和情緒而真希的眼眸卻轉為深遂,論起來蠻族不是真像傳說中那樣的邪惡,她們也是人也為在這片土地上生存而努力著,相較之下他們卻高唱著只有紫藤人最偉大只有紫藤人才配當這片大地的主宰,誠如瞳曾嘶吼過的:妳只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公主,的確!她真的不懂,不懂得這外表看似光鮮亮麗的巨木裡面到底腐敗的有多嚴重?
有能力改變那一切的只有一個人...
然而那人卻私心的渴望又想抗拒這項義務。
「回去吧?嗯?」瞳的情緒已經回復了過來,真希卻反而陷入其中,等瞳又輕輕地問了一次之後,真希才點點頭嗯了一聲後率先順沿著樹幹而下,她應該專心一點的才是,回想起來真希不免有些後悔,因為這一不留神使得她踩了個空,身子一歪後便就是要垂直落下。
在後頭的瞳看不對連忙伸臂想拉住真希,只是沒想到這會換成她自個兒重心不穩,直落落地跟著真希摔下樹。
「 「唉唷!」 」
一樣是慘叫可情況上卻是大大的不同,瞳叫得是因為背部直接承受對地面的衝擊,幸好高度不甚很高加上有甲的保護她沒有受到多大傷害,只不過人會一時半刻起不了身就是。
至於真希,因為半空中便被拉到懷裡保護,自然就沒像瞳那樣悽慘,然而她也沒多好到那去,著地的瞬間順勢一頭撞上胸甲,這一撞讓她疼得直頭暈眼花。
「沒事吧?」真希坐起身,邊揉揉略為發腫的額頭邊問著身下攤成大字型的瞳,「嗯?」
「妳想聽實話還是謊話?」瞳發出悶悶的聲音反問。
「謊話先好了。」想玩什麼把戲?真希挑挑眉順著問題回答。
「謊話就是我很好非常非常的好,好得馬上回去跟奧蘭、小辻麻琴她們打一架、跟奔夜、芬里爾比賽跑都沒問題...」那可真是好大一篇謊話啊!真希也沒阻止瞳說得天花亂墬,等到說完以後她才又接著,「那實話呢?」
「實話就是我的背好麻。」如此〝腹背受創〞她怎麼會不難過?「還有就是...」
「就是?」
瞳吞了口唾沫臉色勃然作紅,「妳讓我不能動彈...」她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撕裂後微露出來那些白皙。
「什麼?」瞳說的極為小聲真希沒聽清楚,只見她稍微移動身子,面對面式的貼上瞳,「再說一次...」溫熱氣息混著馨香清清楚楚地灑在臉上,瞳不由得心神為之一盪。
「沒事...讓我這樣躺一會就好。」那煩死人的麻感怎麼還不退掉?
「說啦」真希佯作怒意的說著。
「我真的沒事...」這會可好了,除了全身麻得不能動外她還得抗拒滿腔慾火。
望著由原本的清澈轉為深遂的眼眸,好像就要被漩進去了一樣。
真希很自然地更貼近一步吻了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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