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 06 週二 200702:26
DOWN (黑化第四彈)
「您好!」
「哎呀!真是恭喜!」
「那裡那裡…」
「後藤小姐,恭喜您。」
「那裡,托您的福。」
不斷微笑、鞠躬行禮時間一久後藤不禁覺得臉頰酸麻,暗暗在內心輕輕嘆口氣,即使感到疲累也得繼續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她再度堆起足以媚惑眾生的微笑。
「呀呀真是辛苦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總稍微放鬆了些,「怎麼不坐在位置上跟裕子姐她們聊天?」
「哎呀一直聊天太無聊了嘛」穿著粉色連身晚禮服、簍空高跟鞋甚至連髮間亮粉、唇蜜、眼影等等都帶以粉色,松浦露出大大地俏皮笑容「所以過來陪妳啦!」
「呀 小後今天好漂亮唷!」
與鑲以亮鑽的縷空黑色高跟鞋搭配同色的錦緞晚禮服襯托出曼妙好身材,長髮整個兒撫媚地盤成高馬尾,水漾唇蜜讓朱唇顯得飽滿,銀色眼影勾勒出她那雙眸子是多麼璀璨、多麼電力動人。
「那有!AYAYA才不差呢!」好友的稱讚讓後藤雙頰不免染上些許紅暈。
「應該是說我們都不差喔」同樣染上紅暈松浦倒是大方地笑著,「TAN還沒來嗎?」她往四周張望了一下卻沒發現情人的影子。
後藤搖了搖頭,部分散落在白皙頸子邊的髮尾也跟著晃動,「到目前為止還沒看到她呢!」
「吼!這個豬頭該不會遲到了吧?」松浦氣鼓鼓地看著腕上以粉色水鑽裝飾的女用錶,「都快七點了還沒來!等等我非好好罵她不可!」
「哈啾!」感冒嗎?藤本伸指在鼻下揉了揉,還是被說壞話?想到此她忍不住看了身旁人一眼,而後者則莫名其妙地反看回去,「慘了!快遲到了!等等一定會被aya chan唸個沒完!」
提著藤本裙擺急忙往會場趕去,她今天穿著水藍色的晚禮服,髮型弄成下端微捲看上去極有成熟感的模樣,腳下則是銀色系高跟鞋。
「都是妳這個豬頭啦!這麼晚才來接我!」碎碎唸的抱怨著卻沒得任何回應,她奇怪的停下腳步。
人勒?
啊!在後面!而且還慢慢走著!
不分由說藤本便將落在身後的某人給拖了過來,「妳 ̇最 ̇好 ̇給 ̇我 ̇安 ̇分 ̇一 ̇點!」附在某人耳邊她惡狠狠地輕聲威脅著,「不然那個不算!」
起料,那人卻直愣愣地看了她好一會,「這樣是妳才言而無信的吧?」
「吉 ̇澤 ̇瞳!妳非得要我在這裡對妳動手才可以嗎?」壓低了聲音藤本咬牙切齒的說著「總之除非妳有重要大事不然就跟我乖乖待到婚禮結束!OK?」
「隨便妳吧!」聳聳肩,吉澤倒是很豁達的模樣,「妳這麼急就先趕過去吧!我想先抽根煙。」
「我只給妳五分鐘!」
丟下這幾乎是威脅的話後藤本又急忙跑進會場,「對不起!對不起!小後!我遲到了!」幸好接待處距離大門不遠,只見她氣喘呼呼的向後藤道歉,謝天謝地!aya chan不在這裡。
「妳在想還好我不在這裡對吧?」突然其來一道熟悉女聲嚇得藤本簡直要魂飛魄散,「啊…aya chan原來妳有在這裡啊!」
「什麼叫做啊…原來我有在這裡啊?臭TAN!」兩手叉在腰間,松浦沒好氣的訓起自家愛人,「人家昨天千交代萬交代妳六點就要到了!妳還跟我說好!」
「呃…」總不能跟她說因為她跟吉澤約成了六點,吉澤先是稍微遲到了五分鐘之後誰知道半路上遇到塞車,兩人又在車上拌了好一會嘴,終於在快六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才趕到會場。
「對不起啦!」藤本連忙合掌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啦!」不關我的事喔!
回憶起吉澤那副若無己事的模樣直讓藤本想將高跟鞋脫下並且狠狠地砸在她的臉上。
「吼!小後妳也說說她吧?」松浦一轉頭卻發現後藤異常沉默,順著她呆滯的目光看去俏顏也不禁勃然變色。
「小吉?」
「晚安!」
〝初次〞見面時就隨意散亂的中等長度金髮在這時已經整整齊齊的往後梳並且紮成馬尾,額前的些許散落反平添出一種頹靡氣息。一來由於某人發狠威脅二來會與新郎撞衫三來像昭告天下婚禮會場來了一個流氓老大,吉澤放棄穿出她平時最常穿的白西裝而改成灰色具有細條紋的那套,褐色皮鞋雖然看起來樸素但想料絕對不是什麼次級貨。
對此,藤本在初見時還頗有微言,「怎麼不是晚禮服或是和服?」說完瞥見吉澤不以為然地挑眉她頓時又妥協了「好好好,我知道!妳沒有晚禮服然後和服是黑底鶴紋穿出去會像大姐頭的那種,OKOK!吉 ̇澤 ̇瞳!妳快給我決定好領帶的顏色!」外套底下是尋常白襯衫無論搭配那種色系都無訪,偏偏吉澤對領帶有某種偏執,話說過來車上的爭執也泰半從此導火線引發,最後她終於挑選了一條以鵝黃色底、橘、黑色相間條紋的領帶。
「喔?原來是黑色新…」娘?
話還沒說完她倒先被一隻莫名高跟鞋狠狠地踩在腳背上,繼銀色高跟鞋以後粉色高跟鞋則是踩了以後順勢扭了半圈,兩腳來得又狠又急連慘叫都還來不及發出吉澤又接著吃了兩記大白眼。
我簡直要被妳氣死!少說兩句行不行?
藤本又惡狠狠地瞪了吉澤一眼,感受愛人舉動松浦也很努力地睜起她那雙明眸瞪著。
後藤訥訥地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卻讓一道男聲給打斷,「不好意思,後藤夫人要我來通知後藤小姐、松浦小姐、藤本小姐婚禮差不多要開始了。」來者是負責這次婚禮飯店宴會部派來的招待,「啊?這位也是婚禮的賓客嗎?請在這留下您的大名好嗎?」說完他便將簽到冊轉向吉澤。
「啊!我也還沒簽!對不起喔!aya chan、小後妳們先過去等我一下吧?我很快就過去了!」
「我等妳吧!」似乎還對吉澤感到不滿,松浦故意省略了們,「小後妳趕快先進去吧?伯母說不定等妳等得很急了!」
「嗯!那我先進去了喔!」先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松浦、藤本一眼,接著後藤在吉澤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後才轉身走進會場內。
為什麼?
她從她的眼中讀解了這項疑惑。
「這麼薄薄的一張妳裡面放了多少啊!」送出禮金的時候她們撇見吉澤倒是很隨性的從懷中拿出一只薄薄的紙袋,雖然這樣詢問很失禮可藤本終究按耐不住她的好奇心,偷偷地與松浦將吉澤拉著到角落詢問。
「差不多九百九十九萬的支票吧?」揣著下巴想了想,吉澤接著滿臉疑惑的問著松藤兩人「是不是太少了點?」
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少妳個頭!
松浦、藤本聽了差點沒暈倒後者更是想脫下高跟鞋往吉澤身上敲去,妳妳妳妳妳這死暴發戶是來炫燿妳的財力嗎?
兩人才這樣想完接待處便已經傳來一聲椅子、人體摔在地上、 『OH!MY GOD!』還有充滿鄙夷、好奇之後發現時的慘烈驚呼。
「現在就讓我們熱烈的掌聲歡迎本次婚禮大家最關切也是最羨慕的對象-新郎與新娘!」
「嘖!」小小發出一聲嘖聲,坐在賓客席裡吉澤漫不經心地跟著鼓掌,弄得一個月都神神秘秘的原來這場非得要她出席不可的是後藤唯一的弟弟-裕樹的婚禮,其實她大可派三井去調查,但是她沒有,吉澤默默地垂下眼瞼,爲什麼?幾經思考她還不想面對這問題。
令人慶幸的是大多數的賓客不認識吉澤,只因為跟著藤本一起來被當是新郎家屬的親友的朋友。
半場婚禮下來,後藤發覺自己其實沒有想像中的專心,連輪到她上台致詞的時候她還是以愕然回神的模樣匆匆上前,有點尷尬的對弟弟、已經成為弟媳的女孩子送出真摯祝福,她更發現自己的目光從踏入會場開始便一直停留在吉澤身上。
總帶著笑意的明亮亮眸子變得一點也不輸藤本般銳利,甚至多得時候閃以不屑、冷漠、無情、殘忍光芒,模樣也從沉靜蛻變為狂野,令她窒息的是身上充滿有如血腥混合在其中的銅臭味,後藤很難想像究竟是爲什麼,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個當年她所熟悉的那靦腆又令人感覺溫暖的孩子已經不見了。
NE失去的,怎麼樣也挽救不回來的對嗎?
「呼!」
好不容易才熬到賓客之間自由活動時間,吉澤好像終於獲得能放鬆的機會般走到飯店內最角落的窗邊,喔?從這看下去景色還不錯嘛!摸索一會她很快地從將煙盒從西裝內袋取出。
「好久不見呢?」聽到腳步聲她沒有回頭反而輕輕地勾起嘴角一笑。
「妳來做什麼?」凝視著眼前人不甚寬厚的背影後藤沉聲問著,她記得並沒有寄邀請函給她。
「做什麼?老朋友的弟弟結婚說什麼也該送點禮金的不是嗎?」
『咖咖』火石敲擊聲讓後藤感到異常刺耳。
「我跟妳…」她又急忙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先撲鼻聞到一股惡臭,煙的味道好臭!後藤難掩厭惡地蹙起雙眉。
「不是朋友!」吉澤反而替她將話接下去,她哼哼冷笑了一聲,「更不是老朋友,不要誤會,因為給某人的要求我才來的。」呼感覺好多了。
「給某人的要求?」
後藤先是愣了一會接著才憶起從事務所離開前吉澤扔給眾女那段莫名其妙的話,再仔細一想她已經知道某人是誰,「是美貴嗎?」
「很抱歉,我不能透露顧客資料。」轉過身,吉澤便直勾勾的對上後藤那雙燦眸一瞬間她竟然動搖了起來。
「妳的意思是連我也有那個要求嗎?」壓抑著怒氣後藤緩慢的說,粉拳緊握更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持煙的手頓了一下,「就以實際層面來說,沒錯。」吉澤冷冷地瞇起眸子,「妳可以,對我,要求,任何我能做得到的…」
「事情、物質、人,只要妳想要…」
「包 ̇括 ̇我 ̇在 ̇內。」還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貼近後藤的耳邊並且緩緩地以氣音說著。
『!!』
反手擋下巴掌,吉澤順勢一舉摟上後藤的腰,將兩人之間空隙徹底的減少「不行的唷!要是有人看到新郎的姐姐這樣揮了賓客一巴掌…」氣音更得寸進尺地以挑逗的節拍送入她的耳中「要是被拍到了大家會怎麼想呢?」
放開我…
小聲地呢喃,後藤那微弱的抗議似乎無法打破窘境。
「比較起來,還是這樣的好吧?」驀然,驚呼被吞回口中,饒是聰穎如後藤也絕對想不到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會挑在這時候吻她。
終究還是忍不住的,不是嗎?
「甘い…」鬆手,拇指緩緩隨著舌尖掠過下唇,吉澤眼中閃爍著令人發寒的光芒。
「…妳的唇 ̇蜜。」
後藤在一瞬間漲紅了臉,她的舌頭彷彿被黏住了一般,聲音也停頓在咽喉,無論心思經過千百轉她就是無法說出任何斥責吉澤的話,即使在這刻她氣惱的要命。
「等一下!你們是誰?不是邀請函上的賓客是不能進來的!」壓低了聲音,招待似乎很努力想阻擋這些不速之客。
「嘖!一群麻煩的傢伙!不是都交代了別打擾我?」吉澤氣惱地搔了搔頭,後藤恍惚將記憶中那抹小小的身影重疊起來。
「老大,不好意思打擾您私人的時間,但是歌舞町的瞳小姐請您馬上到茱麗葉一趟。」走近,三井的聲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落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知道了!」一把扯下圈住頭髮的皮圈,馬尾頓時散了開來,金色夾雜褐色一瞬間幾乎迷眩了後藤。
臨走前她們正好碰上前來尋找後藤的松浦、藤本,「給予妳的最後要求,已經結束了,這是我私人手機,有什麼需要再打這支電話,我將會很榮幸替您完成任何事情,當然,可是有價碼的唷!」
「請替我向中澤小姐她們問好!」
「那麼,失陪了,松浦小姐、藤本小姐還有…」
「後 ̇藤 ̇真 ̇希 小姐。」
她不會記得他!
多年前他曾經這樣想過,也曾經想過若非是像中賽馬頭彩一樣好運像,他這樣低層組員只有新年大會時才能遠遠觀望起這未來十四代當家,現在,就像作夢一樣相距不過一公尺。
「老大!」
「滾開!別靠過來!」
『砰』的一聲!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老大一拳敲碎了浴室玻璃鏡,諾大的玻璃鏡可笑的從中蔓延出一條條龜痕,不完整的、零散的碎片一半扎在手背上一半靜靜地躺在瓷磚上,纓紅遍野,涓涓鮮血卻混著不尋常咳嗽,不知怎麼像他這種在刀口上混飯吃的成年男人居然也感覺到害怕,這瞬間他愣了,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咳咳…咳…」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最末的那幾聲居然參雜了像是液體滴落在地面的聲音,啪搭啪搭的令人毛骨悚然。
醫生!
他突然意識起自己目前該做的是什麼,「快叫……」話還沒說完卻猛然一把被拉住衣領,距離不到五公分的是吉澤因痛苦而扭曲的俊俏臉孔,「你叫做伊達對吧?」
「是…是…是的!老大!我是成哥手下第十六分社第三級組員伊達維夫,成哥派我過來想請問您…………」話再度沒說完,他又感到一陣呼吸困難,吉澤不知何時手越勒越緊,他很小心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注意那因激動而噴在外套上的鮮血,泡湯了,好不容易才冒著吃牢飯風險而入手的新外套。
「聽好!你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咳咳…我就一槍斃了你!咳咳…聽到沒有!」
「是…是…是的!老大!」
「知道了就滾出去!」猛然一甩,伊達整個兒往後一撞,冰冷的磁瓷撞得他簡直兩眼直冒金星。
「可…可…是…老大妳的手…妳的手需要…治…治…」療!伊達結結巴巴的說著,心裡更是直覺得想找三井求救。
「滾!」當冰冷的觸感貼在額頭上,還有彷彿刺穿全身的冷酷,他再怎麼笨也知道現在該乖乖閉嘴然後離開。
「是…是的!老大,我…我馬上走!」不通知成哥不行啊!伊達維夫,活了二十一年,加入吉澤組六年以來頭一次感覺到不違抗命令不行。
「嘖!」
嘿嘿冷笑幾聲,吉澤搖搖晃晃地站起又頹然坐下,她用完好的左手替自己點了一根煙,呼白煙裊裊刺得雙眼忍不住瞇了起來。
神啊!她真的討厭這個世界。
這裡的甘い有兩種意思,除了甜味、甜的以外還有太天真了的意思。
文章標籤
全站熱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