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那麼習慣沒有她的世界算不算可怕?』

 

唔…眼睛有點痛…

她揉了揉眼眸決定不再看向那一片被太陽照得熠熠生輝的白雲層,為了不讓自己在無意識將目光轉到窗外,她想了想還是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直惹她心不在焉的東西,那是一只佈滿褐色汙漬的信封,只是這樣的距離就能聞到信封上淡淡的咖啡香氣,驀然她笑了,笑自己的不經意。

 

 

「yoshizawa這是您的信,從東京寄來的。」安嘉左手抱著一疊文件右手則持著一只雪白信封,她晃了晃手中信封示意眼前那人該從手中特意用牛皮紙作為書套的書裡抬頭了。

安嘉是吉澤的秘書,身為德日混血兒,不僅擁有來自父方那較深輪廓同時也擁有來自母方姣好皮相以及活靈活現的眸子,高挑勻稱的身子,真是糟糕啊!這個混和東西兩方優點的尤物,她若不是身為秘書而是走上模特之路的話肯定是吸引任何人目光的超級名模。

 

「給我的?」會署名要給她的信件通常會經由安嘉過濾是否為重要文件,若是重要才會轉交給她,看來這封信應該很重要吧!吉澤想了想還是從安嘉手中接過信,同時把原先吸引走所有注意力書本放到抽屜裡。

「會是什麼事情啊?有人要請客是嗎?」吉澤半開玩笑地說,從早已拆開過的信封裡取出信紙,原本還嘻嘻笑鬧的臉龐此時正愕然地睜著雙目,不過一秒鐘的時間,她便抖著雙唇說…

 

『炸彈啊!』

 

「炸彈?!」吉澤這一聲炸彈害得安嘉嚇得連手上文件掉了都不知道,只見神色慌張的她如臨大敵地想打電話叫保全上來。

「不用叫保全!啊!」由於實在吃驚程度過大加上目睹安嘉少見的慌亂,始作傭者連忙揮著手制止安嘉想拿話筒的舉動,然而,這一揮可正好把安嘉先前替她泡好的咖啡給打翻了,「麻煩了!」咖啡以驚人的速度侵略桌面,吉澤故不得部分咖啡潑灑到她的大腿上急忙搶救還在桌上的文件以及真正的罪魁禍首-信紙。

「yoshizawa妳找我有事……嗎?」什麼情況?!

敲過門後不等回應便自行走入室內的高大男子,這名高大男子名為俾斯麥,三分鐘前他才知道吉澤有事情找他,不知道這個位階比他高又不擺架子的東方小矮子有什麼事?吉澤說正格的在日本或是東方世界中並不算矮,但在他們的國家簡直如小孩子體型!正當他邊扭開門把這樣想時,進入眼簾的卻是令人傻眼的景像,要不是隨即想起眼前兩人都為女性,他還真的以為看到了什麼〝辦公室戀情真實上演〞。

險些淪落為真實演出主角之一的吉澤正一臉無奈地被一隻纖纖素手壓坐在椅子上,而素手的主人卻蹲在椅子中央從這角度看去找十個人來說有十個人可以認定素手主人的位置正好在吉澤兩腿中間。

「別那樣看我!」用著流利的德文,吉澤的表情比剛才還要無奈,「我的手都拿來搶救這些了。」彷彿要證明一樣搖了搖手中重要文件、信封,「安嘉又不讓我自己弄。」她努了努嘴指著那仍替她擦拭汙漬的女人。

 

「因為yoshizawa只會把衛生紙鋪在腿上等著吸收。」好了!這下緊急處裡做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換下來送洗比較好,安嘉站起身來改擦拭起桌面「這一切還不是因為yoshizawa喊了一句炸彈害的!」明眸像是想把怒火噴在吉澤身上似的,她扭過頭沒好氣的說。

 

「炸彈?!在那?」俾斯麥聞言立即倒退了一大步,他遠比安嘉還要緊張地左右張望,大手手還緊緊握上門把,彷彿下一秒他就要逃出這個危險空間一樣。看到一個大男人那樣驚慌失措的模樣,吉澤忍不住就想笑,不只是她就連安嘉也掩嘴偷笑。

「放心!不是炸彈!」要是炸彈她們早就沒命了,吉澤覷了信封一眼,嚴格上來說炸彈威力只有讓人稍微心驚一下,真正的炸彈可是還沒引爆呢!

「不是炸彈?難道是…」俾斯麥的手顫抖地指著吉澤手中信封,「……炭疽桿菌!」

「什麼!!」這句嚇得吉澤手不禁一鬆,使文件與信散落一地,炭疽桿菌耶!是傳說中中東恐怖份子用來攻報復西方世界的超惡毒的手段,沒想到今天她要中招了嗎?「喔!不~我要死了!我要直接下班回家等待最後的幾小時!」

 

「要等也要把〝工作〞完成再下班!」想跑?要是真的是炭疽桿菌他們三個就得窩在這地方等待全副武裝的醫療人員來把他們扔到醫院裡〝好好地照料照料〞,深知吉澤在想什麼的安嘉沒好氣地指著散落一地的文件。

那有秘書會命令上司不准下班的?俾斯麥傻眼地看著眼前這東西方混血美女,老天啊!看看她那樣潑辣的樣子!究竟是遺傳到了那一方啊?

 

「呃…那我先回家換個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吉澤扯開人畜無害的笑容,「順便吃個下午茶…」經過這麼大的驚嚇是該好好補充一下,嗯?受到驚嚇後的治療是補充糖分嗎?

 

「yoshizawa是該換套衣服沒錯。」這點安嘉欣然同意,至於下午茶嘛…她睨了那裝無辜的臉龐一眼,接著朱唇輕吐,讓那張臉龐微微變得慘白,「我也一起吃好了。」安嘉的住所就公司附近,而她口中的一起吃自然是到她家〝享用〞了,免的眼前那人裝傻裝無辜裝可憐說是回家卻不知跑去那兒玩。

 

「呃!」小小地縮了一下肩膀,吉澤對安嘉這提議感到不妙,「我自己可以…」然而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Non~媽媽說yoshizawa很不會照顧自己,所以要我在公司特別盯著。」安嘉不以為然地伸出食指在吉澤的鼻前晃了晃,「yoshizawa今天也沒吃午餐吧?爸爸說的。」安嘉的父親也在同一間公司,不過這件事公司裡很少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只有能力擔任要職的人公司可是內舉不避親,只是安嘉父親本人對於安嘉擔任小秘書的事頗有微言。

 

聞言,吉澤不禁眉頭一皺,這一家子是怎麼樣啊?女兒當祕書監視她就算了!連那身為Managing Director的老爹也打小報告?聽說是不知道從那學來的家訓-要聽老婆大人的話。

在異國遇本國人自然倍感親切何況是舊識?加上安嘉與吉澤年紀相近,安嘉的父母不知不覺將吉澤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再說吉澤剛來德國除了她們一家子以外半點認識的都沒有,安嘉的媽媽自然自告奮勇要吉澤把她當自己媽媽別客氣,當然,能的話是叫她一聲姐姐就好,不要老是伯母長伯母短的。在公司裡安嘉會直稱她的姓,下了班回到家就會換回名字,每天下了班她就會被安嘉強制壓回安嘉父母住的房子,等吃過晚餐之後才把她放生。

 

「安嘉是鬼!」

俾斯麥再次見識到安嘉那潑辣手腕,老天啊!有秘書會拎著上司的後領然後把人拖出去的嗎?結果,到底找他來是有什麼事?望著逐漸遠去的兩道身影,俾斯麥呆愣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該追上去還是就此打道回自己的辦公室。

 

 

 

 

「各位旅客您好,本班機即將抵達東京…」

 

嗯?發了一下呆就要到東京了嗎?吉澤眨了眨眼顯然對於要抵達目的地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要回到日本了呢!她揉了揉額頭深深地嘆出一口氣,幸好她旁邊沒坐人不然這麼一聲長嘆想必惹得身旁旅客側目的。啊啊~真希ちゃん絕對想不到外派的時間不是一年而是三年,三年以來雖然思鄉之情不斷但她始終沒打算申請結束外派回國,理由什麼她很清楚只是…

 

該說習慣了嗎?應該只能這麼說吧?仔細想想這並不正確,但她也只能這樣告訴自己,好讓她以為不知不覺中已經快習慣了。

 

按照安嘉的說法,剛到德國的自己是鬱鬱寡歡的,某一天不小心掉到河裡之後才漸漸的變得開朗些,對此吉澤有些懷疑安嘉的說法,某一天不小心掉到河裡?為什麼她都沒半點印象?但手機進水壞了這件事倒是真的有印象。

 

撇向窗外,一大片土地、山丘、房舍越看越近,表示是真的快要抵達目的地,吉澤再度按著額頭嘆氣,總而言之,沒想到會再度回到日本的理由是因為大姐頭的婚禮。

 

沒錯!被她稱為炸彈的信來自於那令人可怕又可敬的大姐頭,居然要結婚了!如果在以工作推辭不回日本她絕對會被大姐頭揍的!

 

大姐頭會邊讓拳頭發出波波聲響邊揚著和藹可親的笑容慢慢走進…

唔~~~光想像就覺得可怕!

 

向海關人員點點頭表示謝意,吉澤拉著行李慢慢往入境大廳走,笑容啊…

這時,回想起來那時候是她對她最後一個笑容呢!

站在成田機場的入境大廳裡看著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她瞇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重重地吐了出來,日本,我回來了!

 

 

結婚前夕,準新娘包下來了哈密瓜Bar作為她單身派對會場,哈密瓜Bar的入口是小了點不過空間其實足夠容納一次五十人,準新娘沒邀請那麼多人只有與準新娘最為要好的朋友、後輩等人,由於人數眾多,斉藤不得不另外找人幫忙,免得大谷和村田這兩個唯二調酒師兼服務生忙翻了手腳。

 

「終於要結婚了!」好姐妹們齊聚一堂的感覺真好,準新娘-中澤心情顯然大好,而且大有誰敢攔她開喝的必定會遭到她灌酒滋味的架勢。

 

眾女彼此互望了一眼臉上滿是苦笑,平時還有可能放膽勸阻,但今天誰敢這麼做?又不是想自討苦吃。

 

「ゆうちゃん恭喜妳了!」

「恭喜ゆうちゃん!」

「嗚嗚~ゆうちゃん終於要結婚了!」

「恭喜大姐頭!」

由準新娘宣布乾杯之後表示派對正式開始,眾人也在此紛紛獻上自己最誠摯的祝福,安倍、飯田、矢口跟保田幾人眼眶都紅紅的,能看到中澤出嫁可是她們最感到高興的事。

「不要哭嘛~」中澤的眼圈也紅了,「要哭也等明天婚禮之後嘛~」她抹去即將落下的眼淚,「特別是圭ちゃん跟なっち一定要想辦法接到捧花喔!」看向其他年紀小一點的後輩如松浦、藤本、後藤等,「妳們也是喔!」

 

「知道了!」三人臉色先是古怪了一下但隨即笑開了回應,「那就對圭ちゃん不好意思啦~~」藤本一臉壞笑好像捧花她勝卷在握一樣。

「あやや給我看好ミキティ!」開什麼玩笑跟老娘搶捧花?保田杏眼圓瞪,是なっち跟她就算了。

「ミキティ妳要倒楣了。」後藤搖了搖頭一臉苦笑,藤本向來愛開這些姐姐們玩笑,大家也不引以為意,只是剛才明目張膽的說要搶捧花,她回去會不會まっつー被罰跪主機板呢?

「みきたん~~~」松浦表面上笑咪咪的樣子,但是舉動卻不是她表情顯示那樣,「妳想要捧花啊~嗯?」

「沒有!沒有!」感覺腰部吃痛,藤本整張臉都要扭曲了,她連忙揮著手否認,「我只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啊~~~~~~亜弥ちゃん!我錯了!對不起!」

 

「對了!」伸指數了數,中澤終於發現人數有點不對,「よっすい呢?」她就說嘛~怎麼少一個!「ふじもっちゃん妳沒通知她嗎?」

 

「有啊!」藤本咬牙揉著那慘遭凌虐的腰部,她也只是開開玩笑嘛~又沒有別的意思,亜弥ちゃん還真是手下不留情,「我還是用假藉公事急件…欸~別說出去啊!」

 

「哼哼~來不及了我聽到了!ミキティ妳〝假公濟私〞啊!」

聽到聲音,大家都訝異地轉頭過去,現在站在哈密瓜BAR門口的人…

 

「嗨!大家好!」臉上略帶疲倦之色那人向眾人揮了揮手,「好久不見!」

 

「よっす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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