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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真的氣壞了,一整天下來除非必要她一句話連理都懶得搭理瞳,做事也是冷著來冷著去,就算瞳要她再重倒一次茶水,她也只是點個頭說聲是而已,於是大帳瀰漫起比先前還要更為低迷詭譎的氣氛。

瞳自己也知道怎麼回事,因此她也沒什麼照樣擺出冷傲姿態要真希服侍,但到了夜裡連個就寢的跡象也沒有便獨留真希一人在大帳裡。

她明白自己是故意的,瞳按按兩眼之間舒緩酸麻後再度取出架上地圖信手撥開,隨著捲軸滾動裡頭的一切分佈便在她面前一覽無疑。

兵貴在神速!食指一指不偏不倚地落在庫拿上,眼裡充滿了征服的火焰。



「那個…」

「有什麼話就說吧!別在那裡吞吞吐吐的。」瞳將奔夜身上的馬鞍細細檢查了一番,連帶像其他弓箭、矛之類也仔細的不放過,這是她的習慣,不論是大小戰役均是如此。

「我想這樣對真希姐…呃…不是!那個女人是不是不太好?她看起來很生氣。」麻琴說到一半連忙改口,她差點就跟著千聖她們一起喊。

「跟她很熟了嘛?」瞳冷冷地笑了笑,笑得麻琴連忙死命搖頭,「讓她恨讓她氣又不會怎麼樣。」這反而是她的一種利用,利用來違背自己心意,「好了!出發!」

「是!」見瞳不想多說麻琴也只好安靜地走回自己的座騎與希美等人一起跨上。


『 『 『 『 『出發!』 』 』 』 』




然而,真希因還氣在頭上那裡管瞳到底晚上有沒有回來,只是一覺醒來後就直不見人的蹤影,連帶族裡大部分戰士也不在領地內,那傢伙難不成又去幹了什麼好事?少了張臉可瞪反讓真希心裡怪怪的,哼!誰管她怎麼樣,於是真希順理成章的接管了幾天大舖。

直到後來她才在早飯時聽兩小說起瞳不在的原因,不過短短幾天她便攻下了克林姆族,除了從原本部族中指令出一位新族長另外還派遣信任的臣子作為監督,「然而真希心裡卻湧過一絲不安,彷彿出了什麼事一般。



直到下午時分,在外帳睡午覺的真希迷迷糊糊地聽到內帳人聲吵雜,像是為了某件事情爭的不可開交,一方說要迅速一方則卻是說不可那麼輕率,吵到最後實在讓她睡不著了,只好起身掀開內帳帳幕看看裡面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到底決定好了沒有?要拔還是不拔?」趴在鋪沿上,瞳淌著如豆大般的汗珠咬牙沉聲問著,不管任何角度看上去她臉色都白的嚇人。

遭受刺客偷襲不是第一二次的事情,受過的傷比起這更為嚴重還多得多,然而她從來沒遇上這樣凱旋途中受刺導致背部中箭,好陰險的一箭居然讓人陷入拔箭治療與不拔的兩難之中。

「王上,不是我們不拔,只是事情上有點棘手…」中箭的部位雖然不至於讓人難堪,但是位置上卻處於不上不下,他們怕任意拔取的要是一個沒弄好傷了筋骨,那麼瞳的右臂就算廢了。

「棘個鬼,要嘛你就給我它馬的一輩子插在這裡不然就給我它馬的拔掉!」瞳一個耐心盡失火氣上來後便破口大罵,只是這一牽動又是讓她疼得齜牙列嘴,「族醫幹什麼吃的?還不快點想辦法?」

「小辻!妳來拔!」
「咦?我?」
「不要的話就小麻!」點到那一個那一個就是面有難色,瞳氣得差點跳起來想乾脆自己拔了算。

「我來!」一道女聲自後方傳來,眾人順著聲音方向看去原來是被吵醒看戲的真希。

「王上不行啊!誰知道這個女人是安什麼好心,不如請裕…」在瞳的怒視下以良島為首等臣子硬生生把後半截給吞回肚裡。

裕…?這吞回去的半截名字引起真希的懷疑。


「她不行就你們來!」瞳欲撐起左臂咆哮卻因疼痛不得不放棄,「全部出去!留她一個人就夠了!」

「等一下,走之前請給我一瓶酒還有應該治療用用品。」真希一點也不客氣直接了當了說,聽得良島等年紀大點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外來女子。

「愣在那幹什麼?照她的話去做!」想來真希是要借酒壯膽,良島刻意叫人送來除了純度最高也是性最烈的諾蘭酒,與紗布、草藥等一應俱全擺在真希面前後才離開,「真希姐姐~王上就拜託妳了喔!」希美臨走前不忘叮嚀真希一番,而真希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叫得很親嘛~」瞳咬牙充滿妒意一說,「真希姐姐~」這樣她的原意不就全數打亂?

「用不著妳管。」真希才費力地扭開瓶蓋後一股極嗆至涼的酒氣便衝鼻而來,薰得她不禁略皺了下眉頭,怎麼味道這麼重?想歸想但她還是小酌了一口壯膽,糟糕!她後悔了,這酒辣得她舌頭幾乎都麻了,「咯~!」真希重重地打了個酒嗝。


「喂喂!妳到底在幹麼?我…」瞳話還沒說完,只見真希略為搖晃地上了舖,看不到她的表情瞳對接下來未知的動作感到一點心悸,『!!』沒有任何預兆下,真希小心地握上箭桿子,接著確定好後迅速將物體往後抽起,眼前便拉起一道混著些許異色的紅色半弧,小小的眼口立即湧起必然的泉源。

『??!!』
沒有預兆地,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以泉眼為中心放射性地侵略體內每一條神經,顧不得背上為何一片濕漉她第一反應就是弓起身子,疼到直發抖的瞳雙手肘撐起往造成一切的人兒看去,這個女人…到底幹了什麼?

不看還好一看她差點吐血三升,一片冒著酒氣的泛紅由床鋪開始一直延續到地面暈染了附近一帶毛皮布料,在看過去一點,真希正倒抓著酒瓶甩晃看看還有沒有剩餘,這樣瞳不用在多想也知道那些多出來的液體究竟是何來的。


這個女人居然把烈酒倒在她的傷口上!!


「※*&%#□○-<×$£㊣㎝℃=<÷」

「妳到底是想說話還是想表演臉會跳舞?」真希好整以暇地下舖拿紗布、藥劑在折回冷聲問著。

「※*&%#□○-<×$+」


過度的疼痛不僅剝奪了瞳正常語言的能力,更讓她臉部整個歪斜扭曲了許久,直過了好半天才能發出破碎音節,「痛…痛…痛死我了!」

「痛才好,這樣妳才不能忘記。」

「我怎麼能忘了妳?」咬牙瞳忍痛探手出去握了握真希,「妳是那樣深深地存在在我的骨子裡,無法抹滅。」

看似深情的言語,讓真希摸不著這究竟是瞳的真心話還是諷刺,她只能慌亂地甩開瞳的手,「把上衣脫掉啦!我要上藥。」

脫衣?她剛剛還能動就算不錯了還脫,「妳想我現在動得了嗎?」扣去握人的那手不算,全身上下她只能攤在舖上喘氣,「所以要麻˙煩˙妳˙了~神˙醫。」

什麼?!要她脫?真希不禁大窘起來,但仔細想想她也沒其他辦法只好先將藥品等擱置乾淨處再動手。

「繩子在那裡?這條?」
「那條是我的纏腰布!喂!會痛!輕一點!」

好不容易才除下胸甲後又碰上底下溼透緊身衣,棘手的還沒處裡完瞳就一直吵說真希動到了她的傷口,最後真希一火大索性拿起旁邊小刀把衣服全數割開,接著用碎布將血水吸開抹上糊狀藥草,一切都弄好以後真希又開始煩惱如何包紮,無論如何都得讓瞳撐起上半身。

「其實妳挺豐腴的嘛!」想了想,真希只好讓瞳靠上自己的肩再由背後開始纏繞,肌膚與肌膚上的貼觸,讓真希除了些許燥熱外更又多了點想惡作劇心態。

「妳更不賴…」稍微頂開些距離,對上的眸子不但迷濛更帶上富有情慾意味的熾焰,若不是些許原因她很可能就被…「別胡說了!」真希聞言臉頰不禁泛起紅暈,她連忙將剩餘紗布包好並且迅速地在肩頭上打結,「好了!」說著她起身準備收拾殘局。

不料一股拉力卻將她拉回鋪沿,「留下…」陪我兩字卻彆扭地壓在肚裡。

「我為什麼要留下?」真希心想這人真是不可理喻,明明巴不得自己消失現在又像小孩子一樣拉著她不放

「妳不留下我就把它拆掉。」說著左手便真的按在結上預備,這是怎麼樣的感覺?是刻意破壞憐憫還是破壞關懷?她倔強地想抗拒蠢蠢欲動的私心。

本公主才懶得理妳,真希又默默心想,「拆啊!」

「真的拆喔!」

這人是傷到腦袋成小孩子了是不是?,「要拆趕快拆!不然我幫妳拆好不好?」

瞳被這麼一搶白後頓時也愣了,「妳…我…妳…」

「我很忙的,王上!」說完真希起身像席捲般地把弄褻的衣物抱在懷裡,「沒事的話就請您多多休息,告退了!」


轉身走沒幾步卻耳聞布條鬆開的聲響,回首她卻見那到得意又燦爛的邪笑,「妳真的是…」真希氣急敗壞地衝回舖前指著瞳的鼻頭就是大罵,「妳以為這個好綁是不是?我綁了那麼久,妳居然真的給我拆下來…」更重要的是萬一傷口又出血了怎麼辦?

「呵呵…」然而瞳卻笑得有些不自然,「這樣妳就留下…」

還沒來得及罵出口,人卻直挺挺地往她身上倒,「喂?喂?瞳?」糟糕!怎麼全身熱這樣?





「瞳妳乖,躺好。」距離瞳昏去真希通知他人沒多久,大帳卻來了三名意外訪客,其中一名卻讓真希備感訝異,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唯一的親姑姑-裕子,引起軒然大波後消失無蹤,只有隔幾年生日時,真希才能悄悄地在寢宮內見著她。

「真希?!」比起她的訝異裕子顯然更吃驚不少,雖然她早聽說瞳帶了個紫藤人回來,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真希,真希真希…她突然了解了以前所不懂得瞳的執著。


「圭…裕子…充代姊…」昏了許久後瞳現在總算清醒了些,然而她卻只能艱澀地扯動嘴唇,身子火熱得直讓呼吸不順。

「好~小瞳最乖了,乖乖的不要說話好不好?」最先到鋪邊的圭簡直像在哄小孩一樣將薄被蓋上,「閉上眼睛…妳再睡一下…」瞳依言再度昏昏睡去。


「怎麼樣?」比起敘舊裕子選擇先處裡這莫名的發燒。

「燒得不輕。」圭搖了搖頭,「整個眼神都渙散掉了,以這樣認得出我們還算不錯。」她揚起一抹自嘲般的苦笑。

「箭頭有毒外又留在身上太久。」一直不發言論的充代下了定論,「幸好最後還是拔掉並且用諾蘭酒減緩大部分毒性。」說著伸舌迅速地舔了下箭頭再吐掉口水,「只是塗上尋常的三等毒,目讓她多休息幾天外再配合藥劑調養就沒事了。」


「就這麼辦吧!」裕子點了點頭後便將轉向真希說著,「好了!小鬼的事弄完了現在該換妳了,小真希。」

「說說對這裡的感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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