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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睡會著涼的。」

聽到聲音瞳略為稱開了眼皮,只見真希早已換上她最喜歡亞麻衣裙丰姿綽約地踩著裸足站在身邊,真希微微笑了笑後便再以瞳的胸膛作為枕頭舒舒服服地躺著,甜蜜自然不在話下。


「妳才會著涼的。」吻過,瞳一手反扯過披風蓋住兩人在一手摟上柳腰,「怎麼不先睡?」她的語調有些不高興但卻充滿了縱容。

真希又是嘻嘻一笑後反在瞳頸間蹭了蹭,「妳不在。」

「妳喔~」不管在何時品嘗,朱唇永遠是那樣甘津,瞳貪婪地攫取這甜蜜氣息。

「在想什麼?」真希有些擔心地詢問,如瞳了解她她也了解瞳,不過一年光景她們倆的心思已經可以如此透徹!仰亦是交纏的密不可分!


「我…」







應該來說,她有想到還有那一國的國君會如她大膽?主僕二人這樣簡單地踏入敵方陣營,同時瞳也暗自懊悔著,因為聽了是圭的邀請所以連奧蘭也沒帶上就隻身前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奔夜…

當權者做久了隨時隨地都得堤防陰謀以及刺客。
因為這主僕倆讓得瞳對於圭的信任稍微打了個折扣。


持續瞪著亞利斯七世、紗耶香,瞳壓下滿肚子的不快以及訝異出聲說著,「也許是不陌生,狩獵一別之後久違了!紫藤王。」腦海迅速地思考這主僕兩人的目的,瞳擺回驕傲、自信的氣度。

「的確有些時候不見了,瞳王。」亞利斯七世找了長椅坐下,「但妳所見到的卻不是我。」

「什麼意思?」
「妳所見那是我的胞弟,亞雷斯。」




亞利斯與亞雷斯,在歷代皇室中極為少見的孿生子,無論身高相貌嗓音等等一切幾乎像是從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真要兩人同時站在一起,能分辨的可能只有已故的皇太后。

「是嗎,那又如何。」瞳絲毫不客氣在亞利斯七世面前大咧咧地坐下,「當國王當得無聊玩起互換身分嘛?」

「誠如一切妳所說的,是這樣沒錯。」亞利斯七世十指交疊露出富含深意的疲憊,「也是這樣我才能放心的離開皇宮,四處看看這個國家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瞳聽了這句只是挑了挑眉,她知道亞利斯絕對不是只說說他微服出巡的感想而已,「我想妳也知道,這看似光鮮亮麗的巨木裡頭腐敗的到底有多嚴重。」

「所以?」瞳露出與我何干的表情,無論那方面來看就算紫藤亡國了也不關她的事,「用不著迴避左右?」瞳指得是站在一旁的紗耶香,她很不喜歡多了個的人在側聽取她與亞利斯的談話內容。

「妳可以信得過紗耶香,就有如妳對圭小姐的信任一樣。」
「我想妳認為這一切不關妳的事,但,對妳身邊的一人來說卻很重要。」亞利斯的眼神有些憂鬱但卻不失其應有的銳利。


真希!

雙方都是聰明人,不需道破便知道彼此指得是那一位,「以國家的身分,贖回自國失散的公主,這個就是我的目的。」也因為如此亞利斯也不拐彎抹角一開始便將贖回真希這盤目的大菜給擺出來,「不知道瞳王對此意下如何?」


「這樣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好處?怎麼可能會有?吃下這盤大菜就等於逼迫著她得失去真希,「黃金?女人?男人?名利?還是你紫藤國會這樣感激我族而頒發個感謝狀?」瞳屈指敲了敲鼻樑地笑著,「那我可真感謝貴國是不是也頒發個赦免狀還是自省令?」雙方長久以來的仇恨全起因於當年那名大使也是現在左相的無端造謠。


「啊~聽起來都很不錯不是嗎?」瞳優雅地一擺手,「很可惜,我不接受。」她輕微露齒一笑顯得人惡意十足,「這個狀況是不是該說,蠻子果然是蠻子,野蠻的讓人贖回的意願也沒有。」

「不好意思,請容我插句話。」本來一直默不出聲的紗耶香現在卻向瞳行禮示意,「瞳王是否能借一步說話呢?」瞳挑眉看了紗耶香幾秒後便慷慨允諾。



「我想以國家身分這樣對的確不足以打動您。」紗耶香雖說得不卑不亢但感覺上卻讓瞳頗些不快,「倘若就以一個父親來說呢?」她微微一笑的說著,「一個年邁的老人向…請恕我這樣無禮形容,向兇惡的強盜頭子贖回被擄走摯愛女兒,您想這樣的說法是不是會比較合理呢?」


瞳看了看紗耶香好半天才開口說著,「其實他不過是個開端,妳才是真正的說客對吧?」她可以感覺得出語其亞利斯所說的可信任倒不如是對於真希有某種重要性的意義在。

「您這麼說也不為過。」紗耶香坦承這項事實,當她知道她前大半生所守護的公主卻落入凶惡蠻子手裡時有多麼震驚,又當她知道公主與蠻子之間的關係時有多麼訝異。

她所不得不扛起責任也不得因此不斬斷的的公主現在卻對一個低下蠻子…

怎麼能?

她必須為她的王更甚者是她自己做點什麼才是!

「妳想她當真只甘願成為這裡的王后,而放棄了她的妹妹們還有她內心深處想拯救的祖國?」沒有時間猶豫了!她必須在動盪不安之前讓主子回到國內。



權力!

瞳想,她永生也忘不了當真希握上重鑄好的寶劍時的神情,眼神也一掃平時慵懶反而是炯炯有神,她能解讀為這是對於權力的渴望嗎?她想她不能,反而該形容為將因回到原有位置而散發的異彩。

自信!


她可以做得到!
璀璨星眸裡正透露這項不可至否!

「無論怎麼說,即使是妳,也無法抹滅掉她的天賦。」

是啊!她的天賦!
一個與她不同生來就該繼承王位號令天下的不凡女子。



「妳很會說話,而且也很了解她。」瞳不知道在夏美成為真希的執事之前,一天有九成的時間均是紗耶香隨行在側。

「讓她名正言順的繼位,而妳也可就此成為她的親王。」在這塊大陸上,同性之間擁有彼此不是什麼稀奇的大事,紗耶香大膽的提出這項交換利益。


「這句話是妳說的還是他?」然而紗耶香只有深深一鞠躬。

「…………………………」
不可否認的這項提議實在讓她很動心,瞳轉過身背著手細細思考了起來,在那天狩獵之後她就知道了,在真希內心最深處除了可是她的位置外便是對於祖國的熾熱。


「爲了她。」紗耶香又補了一句,「讓她去做她能做的。」


「請你們走,在我還沒有想殺你們之前給我滾出我的領地!」
瞳極度痛恨這種似需妥協的感覺,聲音一沉連臉色也跟著不善,而這裡現在要她多待上一刻都辦不到,只見她雙掌用力砰得一聲推開門再大步走出神殿外。



胸膛彷彿被塞什麼東西似的延續直到哽咽,瞳迅速校正好馬鞍準備一登而上時,一道女聲打斷了這項舉動。

「瞳…」她甚至不用回過身子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妳什麼都不要說。」瞳橫出手臂阻止裕子上前,「我不想聽。」

「請妳不要責怪圭,是我拜託她這麼做的。」瞳忘了一點,裕子並不是會乖乖聽話的人,「不過即使是以我的名義,我想妳也會趕過來吧?」她苦笑地自嘲自己設想太多。

「我說了我不要聽!」怎麼能?瞳略帶哭腔地向裕子嘶吼,她像極了一個遭受到委屈卻不願意讓人關心的孩子。

驀然裕子上前抱住了瞳,如同母親給予安慰一般,「請妳不要讓她跟我一樣。」她附在耳邊以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著,沉悶的語調勾出深層之間那份最大缺憾。

「感到懊悔…」


裕子…


環抱的兩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瞳一把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轉身就走。

門再度爲這項粗魯發出巨大聲響,神殿內很令人訝異的只存著紗耶香的身影,此時的她正莊嚴地仰望神像,聽到聲音後她轉過身子看著瞳,就像是在等她一樣。
亞利斯那去了她一點也不想管,瞳只想離開,離開這令她打從心底厭惡的兩人,「告訴妳的主人,他會得到他所要求的,同時,我希望他能夠遵照他的諾言。」

「以王之名起誓?」
「以王之名起誓。」

紗耶香點了點頭鄭重地說著,「吾主亦以王之名起誓。」



這樣協議就算達成了。
一場搬不上檯面的協議。



臨走前裕子仍給了瞳一個擁抱,「不要讓自己認為以後無法相見,願芙蕾雅庇祐妳。」


這是在憐憫我嗎?瞳冷冷地推開了裕子,「若有下次,我一定會殺了妳。」



怎麼會?
如此的…

同樣是急速奔馳但瞳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寒冷,就算臉頰被刮得發疼也是。

就像對一點力量也沒有感到憎恨,心臟在胸腔裡不停砰砰跳著,如果能跳得出來的話就出來吧!讓她自己看看是不是蒙上另一項色彩?

多久沒有感到這樣窩囊了?
在帶兵反抗母親之後…
一次也沒有!






「瞳!」真希不滿地拍了拍瞳的臉頰,怎麼出神出得比她還嚴重?「妳到底在想什麼?啊!妳難道…」像是想到什麼真希一把勒住瞳的頸巾,略為瞇起的眸子透露一種沒有來的醋意。

「我在想…」反手握住勒上頸巾的柔夷,瞳頭略一偏輕輕含咬住真希的耳垂說著,「怎麼到現在還沒跟妳愛愛…」

「瞳~~!唔!」聽了這句真希整個兒羞紅了臉,她話還來不及出口唇便早已被堵住,「在這裡還是回帳裡?」混合惡意與情意的語言像挑逗般地誘惑,等真希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像初夜那般不時吻著瞳的唇、牽著手偷偷摸摸地溜入帳裡,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好羞愧。

「噓~專心點。」
她的聲音、她的喘息、她的熱切等等,無論是那一樣真希簡直讓瞳的溫柔弄得手足無措,情致高漲得連達萊特(夜神)都嚇了一大跳,惹她害羞得不得不召喚更多雲朵好以遮擋,帳內溫度攀升的連法爾斯(火神)都得大喊一聲燙。

「妳潤了…」滑過圓弧、蓓蕾、肚臍、小腹最後來到芳草源,瞳對真希釋放了她全身心力,「我摯愛的真希…」她讓真希深深地在脊背上留下抓痕也讓她狠狠地在肩頭上留下似乎不可抹滅的牙印。


一切的一切,她只希冀著晨曦不要到來。



「真希…」
「嗯?」
「我想去看海…」
「嗯…等妳比較不忙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去。」
「好!想聽故事嗎?」


難得瞳要說床邊故事真希便迷迷糊糊地點頭說好。


「從前從前,有個眼睛很大的小女孩在一座山丘上遇到了一個很冷可是又很漂亮的女孩…」
「………………」
「…………」
「………」

瞳說得很動聽但真希實在是累壞了,所以沒聽完便沉沉睡去。

「哎呀呀~睡著了啊!我還沒說完啊!」結局將會是什麼?愛上女孩的小女孩卻決定送女孩回去,她想,真的愛女孩就該讓她能夠做真正的自己。

「晚安,真希。」憐惜般地吻了吻朱唇,最終瞳還是咬開了一旁不起眼的水藍色瓶子瓶塞。




請妳原諒我還有等我…

我的阿穆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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