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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麼突然又在這裡等我應該不是只有打招呼這樣單純吧?」暗暗評估情勢,吉澤有絕對把握可以從男人手中脫身,只是應該沒有這麼簡單才對,「德伯伯你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不不不!我想到了,德伯伯既然來這裡找我,應該是那個死老頭的命令吧?」

她對德伯伯雖然沒有敵意,可是只要牽扯到另一人也是她口中的死老頭時,對誰也不會抱有多大善意。

「少小姐您別這麼說。」德伯伯,其實名叫做九鬼德,聽說是安土桃山時代織田信長麾下九鬼嘉隆的後代,這就是提外話了,「就算您與老爺之間有多大激烈衝突,畢竟您還是一家人…」

「別開玩笑了,我跟那個死老頭才不是一家人!」憤怒、毫不保留的厭惡完全在臉上顯現,「我知道了,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吧?該死的老頭,居然在這時候…」

「就算少小姐不願意,我還是得帶您回去。」九鬼的語氣多了點強硬,身後也多了幾名黑西裝保鑣,即使他的臉上仍掛著微笑,「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沉默了半晌,吉澤決定豁出去了,「好吧!我就去看看死老頭到底想要幹麼,但是你們也得先讓我把這些東西拿回去。」她晃了晃手中袋子。





「好慢啊!怎麼買個飲料買了那麼久還沒回來?」飲料飲料飲料勒?沒有啊!「會不會又迷路到那裡去了?」大谷、藤本已經等到不耐煩索性開始泡麥茶加冰塊喝。

「有可能,妳們也知道她那個傢伙一要是迷起路來可是國寶級的。」曾深受此苦的村田發表意見之後也順手爲自己、柴田倒了一杯。

「話說過來,裕子一來就天下大亂了…」休息一下之後再重新投入戰場,錯了,應該是說陷入酒國的前火鍋戰場,「到底是誰打電話叫她來的?」

「來~喝!」質疑同時,酒國女王目前正與酒國女英雄(齊藤)拼酒量。

「她們這種喝法真是要命……咦?東西已經回來了啊?」那人勒?藤本一眼便瞧見客廳茶几上放著便利商店的袋子。

「小瞳回來了嗎?」後藤一走出來卻是看到藤本提著便利商店袋子。

「不曉得。」東西丟了就跑也不知道搞什麼鬼,藤本聳聳肩後開始在袋子裡翻找,「先別說這個,小後妳看有紅豆冰淇淋耶!」說著她晃了晃手中圓形盒子。






從車內往窗外望去滿是熟悉的景象,饒是如此仍平靜不了那起伏不定的內心,越靠近目的地一分吉澤的心境也跟著激動一分,簡直快要無法忍受!這些湧進來的回憶,「少小姐我們到了。」,幸好車子在她快要忍耐不下去的時停下。

這裡是…
吉澤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讓冷哼取代,「哼!死老頭還真無聊~」將竹劍袋打開,這是她將東西拿回去之後又特地拿出來的,「特地把我找出來又玩這種玩意。」肩扛灌鉛木刀,吉澤恨恨地看著眼前特地用草書書寫殺山道三個大字。

「少小姐請您千萬小心。」九鬼不禁有些擔心的說著。

「你以為我是誰?」將刀柄握緊了幾分,她再次打從心底輕視這殺山道,「要倒下也要等我痛扁了那個死老頭以後再說。」

說完,吉澤便隻身沒入殺山道底下黑暗。




那~真希,我曾告訴過妳爲什麼在體育祭的時候不舒服又突然失神的事嗎?
沒有吧?應該是沒有才對。

類似的觸感讓我想起從七歲之後令人討厭的回憶。

討厭的大人們,討厭的無數練習,討厭的無數揮劍,討厭的重複疲勞。
世界為什麼這樣多讓人討厭的事情呢?
爲什麼不能單純點快快樂樂點呢?

這一切好像從媽媽消失了以後開始的吧?

我想依賴妳,真希,想靠在妳身邊圈起只有我們的世界。

但是…



急急偏頭避過迎面刺來的劍,一箭步上前,吉澤毫不留情地將木刀擊再眼前男人的腹部上,沉重的聲音代表她又戰勝了一個,即使如此她還是不能放鬆,因為在這殺山道裡,每倒下一個便是為她換來另一個更強的對手。




「呼哈呼喝喝…喝…」本來想盡可能的保留體力,可是看上來好像是不行,長時間揮劍大量消耗了吉澤的體力,說來應該不公平才對,裡面的這些人拿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真刀,而她只有兩把灌鉛木刀可以用,就算在怎麼防禦她的身上仍出現不少由利刃劃過的口子。

通過殺山道之後,吉澤來到像是日式建築、庭院的地方,「只是一個殺山道就弄成這樣,看來妳以前都白學了。」一道蒼老聲音冷冷從對面也就是日式建築的走廊傳來,順著聲音方向看去,只見一名穿著傳統和服老者坐在走廊上,要不是他身邊放著真刀、木刀以及保養器具,說不定還以為他是坐在那品茶賞花的。

「哼!死老頭你還沒死啊!」原地佇劍,吉澤一面說話一面調整自己的呼吸,同時也盡可能的恢復自身體力。

「妳就用這種口氣跟妳爺爺說話?」老者眉頭一皺,原本就威嚴的臉孔變得更是嚴肅。

「嘿!逼死自己兒子、兒媳婦的傢伙沒資格稱是我的爺爺!」吉澤用著恨恨的眼神看著老者。

吉澤正五郎,名聞遐邇的劍道界泰斗,無論那個道場只要學習劍道從他門下出來的弟子無從估計。

然而這樣名人卻是吉澤在這世上最痛恨也是最與她有血脈關係的人

「小鬼頭不要以為妳通過了殺山道就可以這麼囂張!」

「囂張這點似乎是你教我的啊!」擺出中段姿勢,吉澤冷冷的笑了笑。



哪~真希妳知道嗎?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劍道。
妳一定會笑我吧?既然不喜歡又何必去強迫自己碰呢?
但是,如果不是持續接觸的話那就幾乎是否定了爸爸的存在。
因為爸爸留給我的,只有這樣而已。


結束對視,起步上前,吉澤猛然舉劍往正五郎揮落。

是的,她只想證明。
只想向老頭證明,逃離枷鎖之後。
屬於她的一切!







嘶…好痛…真的好痛…

莫名劇烈疼痛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吉澤先是睜開眼然後愣愣的眨著。

好黑…又好冰…這是什麼地方?感覺好像來過…

嘶…
腹部傳來更劇烈的刺痛,讓吉澤猜想她的肋骨大概斷了一兩根左右,試著想撐手坐起,可是左右邊感覺卻不太一樣,骨折了嗎?應該也是在那時候是被老頭打斷的吧?

可惡…動不了,吉澤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右手除了動不了外所剩的只有無比劇痛而已,「咖啦咖啦…」似乎是金屬在石頭上磨的聲音,真討厭,又被鎖起來了。



「丟到地牢裡去。」吉澤老家雖然由從古時候某個諸侯留下來的宅子改建,可還是保留有古井、地牢等建物,現在古井因為怕危險已經封起來了,而地牢則多用來關閉一些不服管教弟子,直到獲得師範認可他們才能重獲自由。

「老爺!懇求您至少讓少小姐先療傷。」九鬼連忙跪在正五郎跟前磕頭,「不然這樣下去的話少小姐會死啊!」

「帶下去!」斬釘截鐵,正五郎扔下了手中斷成兩節的木刀沒有半分留情地轉身離開。

「老爺!」



昏迷之前似乎聽到這樣的對話,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去…死老頭到底要什麼時候才不會像古人一樣動不動就把人丟在地牢裡?

先不說這個了…「嘶…」太好了!至少被鎖住的左手還能動,嗯?這是什麼?吉澤試著拿出口袋裡的東西。

原來是手機,啊~那時候只顧著把飲料等物還有錢包交給九鬼放回宿舍,忘了手機其實還在身上,算了,這樣也好,要說抱歉或是絕別什麼至少能說一聲。

黑暗裡,手機螢幕的光其實刺的她眼睛有點痛,不過也無所謂,因為她是憑著感覺以顫抖的手指緩緩按下通話鍵選擇已撥電話中第一個名字。



「喂?」接通之後,耳裡傳來的是屬後藤特有接起來之後尾音還會稍微上揚的嗓音。
「真希…對不起…我證明失敗了…」她還來不及聽到後藤回話,便先聽到手機被搶了過去換成另一人說話的聲音。

「喂喂喂?!買個東西可以買那麼久?啊?東西回來了啊!那…不管啦!妳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劈頭就是破口大罵,吉澤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嗨…裕子~」

「嗨什麼嗨啊?妳受傷了是不是?」手機的另一端清楚地傳來吉澤嘶啞又虛弱的嗓音,中澤心裡直覺得不妙,「妳現在最好不要再給我說話喔!」她現在可是非常認真的在威脅。

「吶~裕子,還記得妳開車載我去找醫生的事嗎?」從逃離之後她們比誰都還來得深的羈絆。
「叫妳不要說話妳聽不懂是不是?」
「咳…好熟悉的話…」
「可是啊…如果現在不說的話,以後死掉了就沒有辦法再跟裕子說話了啊!」

「我跟妳說啊!喂?喂?喂~~~!」怎麼突然斷了?「啊~氣死我了,這個笨蛋!」中澤氣得差點順勢把手機往地上摔,幸好她還記得這是後藤的手機,不然再過個一秒後藤便得提早更新手機。

「怎麼了啊?」不只大谷,只要是在座的沒有一個停下手邊工作轉身詢問。

「還怎麼了,小瞳這個笨蛋!都跟她說受傷了不要說話講不聽。」中澤氣呼呼的喝了口飲料又沒好氣的說。

「啊?阿吉受傷?」不是只是去買個東西然後東西回來了人又不見了而已,怎麼會突然受傷?

看樣子不說不行了,中澤按按自己不斷跳動的太陽穴,算是為了這兩人好吧!「小後應該看過了吧?小瞳的背。」

「嗯…」後藤的思緒還停留在吉澤那句『真希…對不起…我證明失敗了…』裡,因此回答的並不是很專心,瞳,妳究竟是想證明什麼呢?

「既然看過就好,她應該沒有跟妳說那些傷痕是怎麼來的吧?」

「沒有。」後藤拉回思緒搖了搖頭
「那些傷痕多是她的爺爺留下的,正確來說是我們的爺爺。」

「 「 「 「 「 「妳們的爺爺?!」 」 」 」 」 」

「嗯?妳們不知道嗎?我跟阿吉她…」

「吼嘎嘎嘎嘎嘎~~~」此時,藤本突然發出怪聲然後跳了出來。

「藤本美貴小朋友,妳這是想找架打嗎?」青筋略為浮起,中澤非常不滿藤本如此大力捉著她的雙肩。

「呃…」遭到威脅藤本稍微退怯了下,「喂喂喂!這樣好嗎?隨便就把妳跟她的關係說出來,對阿吉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
「呃…」對於中澤的反問藤本反而答不上話。

「耶~~美貴很可疑喔!」
「就是說啊!」
「該不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我才沒有!」想替吉澤掩飾卻忘自己的行動太過於顯得心急,藤本少見的陷入慌亂,只見她一下搖手否認一下又急忙想解釋,「我只是…我只是覺得…不應該是這樣才對…那個傢伙…還有小後…」

「耶~美貴哭了耶!」
「啊?」經過柴田一說,藤本連忙往自己臉上摸去,果然手指上沾了許些透明液體,這是在開玩笑的吧?她怎麼會說一說就突然掉眼淚?而且還是為了那個笨蛋掉的。

「塔~秀秀喔~乖乖不要哭。」松浦突然從後抱住藤本,一手還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看旁人的角度看上去,這舉動其實還頗像在安撫寵物。

「我沒有在哭啊!」臉上一赧,藤本急急提出抗議,可惡!好丟臉啊!而且還在亞彌的面前。

「小美貴乖乖喔!不要難過,姐姐秀秀喔!」一個兩個三個,石川、柴田、齊藤仿照松浦伸出不懷好意的魔掌,然而還沒碰到藤本之前卻被松浦充滿佔有慾的眼神逼退。

「吵死了!就跟妳們說了我沒有在哭啊!」不知道已經倖免了一場蹂躪的藤本猶漲紅著臉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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